进百步便倒下了近百人之多,硕托见状便痛心疾首不已,可没有办法,不这么做的话,那大家就都得死在这里。
但哪怕手下的旗勇士全都死光,只要能让自己跑出去,硕托也认为是值得的。
硕托很清楚自己之前的那些年对蛮明做了些甚子事情,要是被对方抓住,千刀万剐之刑是跑不了的。
想到那种极刑,硕托后脊梁都在冒冷汗,蛮明朝廷对自己一定是恨之入骨,千刀万剐之后还得挫骨扬灰。
要想让蛮明朝廷息怒,除非……
已经被好几万伏兵给打懵圈的贝子爷暂时还没想到上佳的应对之策。
说是伏兵,但这股狗蛮子就是明目张胆,在光天化日之下给镶红旗来了一记迎头痛击。
硕托借口对方人多也好,用了挖坑的荫招也罢,但总之人家已经打赢了,他说啥都不管用了。
哪个旗将领都没想到一个甲喇多,确切的说是六个牛录的旗兵竟然被蛮明的兵马给围歼在自己的地盘上。
事情还发生在不久前旗大兵刚刚横扫关内,并且将守锦州的祖大寿吓得不敢出城的情况下。
这要是派快骑报给皇上,皇上能相信???
“莫要恋战!速撤!”
周围发出的震天喊杀声总算是把硕托的心绪给拉回到战场上,他急忙喝令手下赶紧杀出重围,不然就为时已晚了。
凭借战马的强劲冲击以及旗兵的浴血奋战,总算是保着他们的贝子爷从蛮明的千军万马里杀了出来。
这时候,连硕托脸上都被溅了不少鲜血,吃了这么大的亏之后,没人再敢放言说狗蛮子不堪一击了。
贝子爷的身中三箭,索性由于身披重甲,没有伤到分毫,只是箭矢插在盔甲上而已,但也把硕托吓了一跳。
他也没有镇定下拉的时间,因为蛮明的兵马见到对方主将突出重围,立刻派两三百骑兵追杀过来了。
慌不择路的硕托立刻带着策马扬鞭,拼命向北逃窜,这时候多迟疑一会儿,就可能再被狗蛮子给围了。
跟着贝子爷跑出来的只有一百来个旗兵,续顺公沈志祥早就不知道哪去了,最好死在阵前,不然回去有他好看的。
由于倭军战马速度不快,耐力又不好,旗兵凭借坐骑的优势才逃过一劫,硕托身下的良驹更是跑得一马当先。
一口气跑出去五十里地,见到身后的追兵已经被甩没影了,硕托才从马上下来,找了个荫凉的地方,一屁股摊上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爷,接下来该当如何?”
梅勒章京桑固里也跑了出来,只是所部人马就剩下不足十人,剩下的估计都已经变成孤魂野鬼了。
“……且容爷想想再说!”
一下子折了一个甲喇的人马,这复州城能不能守得住还是个问题,没了援军之后,旅顺城是肯定要被狗蛮子给占了。
下一步该当如何,硕托真没有想好,他有心放弃复州城,率部前往盖州城,去找恭顺王孔有德。
但又害怕皇上会责怪自己,搞不好会被下狱,要是自己那位亲爹再进言的话,只恐凶多吉少了。
旅顺完了,复州再丢了,金州多半也守不住了,自己防区内的三座城池都丢了,想被赦免都不大可能了。
想来镶红旗在岳托死后,要不是那个老混帐从中作梗,理应该由自己继承,手里握有五个甲喇的旗兵,何至于此???
硕托并不认为是役是自己的过失,在战场上也没有指挥上的失当之处。
要怪就怪狗蛮子人太多,又太能打。
敌众我寡,胜败也是兵家常事。
白杆军与浙兵,硕托年轻的时候都在辽北见过,当年可是给大清天兵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这是他认为蛮明朝廷里两支最为善战的兵马,是役或许便是蛮明将南方的浙兵调来参战了。
考虑到江南到辽东走更为便捷海路,蛮明南方兵马或许也有他不曾见过的奇装异服,这就说地通了,硕托觉得就是这样。
蛮明朝廷从江南调来五万浙兵?
给皇上的奏折里就这么写好了!
反正硕托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镇定下来的硕托决定还是先率部返回复州,他的家眷和家当都在那边。
即便要北撤,也要悉数带走才行,女人和银子都不能留给那些该死的狗蛮子。
“噗……”
在二龙山战场,最后一个巴牙喇嘴里含着箭尾的羽毛,已经被一箭射穿脑袋,大口吐着鲜血,双眼圆瞪,不可思议地栽倒在地上,仿佛还不甘心失败,更不想就此认输。
一名刚刚与其交手过的武士走到尸体旁边,低头定睛瞧了瞧,然后手持武士刀,在其棉甲上蹭了蹭鲜红的刀身,反手收刀入鞘。
“我们赢了!”
“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