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便可继续用火铳轰击,直至击毙全船敌兵为止。
这道命令就是为了尽可能地减少与八旗兵近战时的伤亡,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己方擅长炮战的优势。
尽管炮声隆隆,在抵近这艘敌船之后,“箭鱼”号上的水手们还是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叫战声。
既然不是自己能够听懂的北方明语,必定是跟鸟叫一样的鞑语,对面船上还不愿意投降的也就是狗鞑子无疑了。
“莫急!给我继续轰!先轰死狗鞑子再说!”
刘大发虽然想要多赚银子,但也会珍惜手下兄弟的性命,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官军,就不能再玩海盗那套互相坑害的把戏了。
“轰轰轰”
左侧船舷的四门佛郎机接二连三地开火,发熕也不时打上一炮,让这艘隶属于清军水师的鸟船顿时变成了不断爆开的烟花。
八旗兵再斗志顽强,骁勇善战,甚至身披双层甲,也扛不住在近距离被炮火覆盖,被霰弹打中,能将躯干穿出一个窟窿,更是可以把四肢直接打折。
在一通狂轰之后,这艘鸟船已经变成了一坨燃烧的残骸,火光冲天,浓烟催泪,而在督战的两队总计二十二人的八旗兵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
之前的叫嚣之状不复存在,全船再没有一个可以站着的活人了,即便是还在喘气的,也已经被铳弹打成了重伤,快要断气了。
奴才兵早就都跳水逃生了,八旗兵不会水,又不擅长放炮,只能手持弓箭腰刀,打算待对方靠近之后,再行拼杀。
没想到这群狗蛮子如此卑鄙无耻,他们从头到尾都是白挨打,弓箭完全无所作为,连手里的鸟铳打出去都伤不到对方分毫。
“杀手队上去!只要全尸!碎肉不能换钱!”
“得令!”
刘大发派出了一队士卒,“杀手队”就是一支专门负责近战的小队,通常由十至十一人组成。
设有一名队长,编有刀牌手两人,钩镰兼火箭手两人,弓箭兼短铳手两人,长枪兼标枪手四人,可远射也可近战,混编配置在作战时能够使各兵种互相支持。
以往杀手队的任务是短兵相接,今番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抢尸体”,争取在大火烧毁这艘鸟船之前,收获尽可能多的清兵尸体,一具便价值一百两银子。
尽管对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不过“箭鱼”号上的数十鸟铳手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全都端着鸟铳,弹药装填完毕,火绳用的极短,随时准备开火。
船上的水手们则忙着用硝石造冰,用来冷冻尸体,再准备一些石灰,减缓因为天气变热而发生的腐烂,避免波及到船员们的生命安全。
若是能够登陆广鹿岛,便可卸下这些该死的狗鞑子,让随行的朝廷官员直接清点,然后就可以就地掩埋或者焚烧掉了。
“发爷!”
“说!”
“打成两截,还能拼上,算不算???”
“先装袋子里背回来!”
打成两截的话,拼上或许还能换钱,刘大发不想因此错过赚钱的机会,恶心虽然恶心,但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对面的船上若是不止一具这样的尸体,那就是好几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呢,不赚白不赚啊!
作为郑军士卒,他们以前见过比这更恶心的场面,大伙早就司空见惯了,但朝廷开出如此之高的赏银还是头一遭。
除了碎肉,只要能拼出一个人形出来,杀手队的士卒们都不愿意放过躺在角落里的任何一个“块状猎物”。
“把落水的狗鞑子都捞上来!这也是钱!”
不论死活,都价值一百两银子。
死的虽然恶心,但是没有威胁。
活的不会发臭,可要小心看管。
周围落水的奴才兵已经纷纷游向了“箭鱼”号,因为这片水域距离广鹿岛的海滩还有差不多一里地之遥,游过去得把人活活累死。
被郑军俘获也没什么不好,这年头只要上面发银子,给谁卖命都可以,续顺公沈志祥的手下差不多都是这么认为的。
“爷爷饶命!”
“好汉饶命!”
有幸上船的“落汤鸡们”几乎第一句话都是这个,他们可不想费劲上船,还被对方给弄死。
“还知道求饶啊?早干嘛去了?爷爷我追你们追了一晚上,你们倒是继续跑啊?”
刘大发想起这事就来气,一脚踹翻一个奴才兵,既然会说官话,一定是给狗鞑子效力的伪鞑子。
这又是枪,又是炮,放了好半天,临了还得准备石灰和硝石,“伺候”这群死不瞑目的狗鞑子大爷,很是费事。
“爷爷,此乃捕盗所为,与小的无关啊!”
上船的奴才兵自然很会推卸责任,他们就听捕盗的,捕盗让干嘛,他们就得干嘛。
“捕盗人呢?”
刘大发可是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