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最盛之时,面对苟延残喘的南阳守军,谁也不想落在后面,被他人领取赏银。
除了二将军的嫡系兵马之外,前来攻城的四万人马,哪部先入城,哪部得到的甜头便最大。
统兵的将领们也不傻,都不愿意将巨大的好处拱手相让,毕竟南阳城才是整个南阳府里最为富庶的地方。
张定国将新募到的五万大军分为五十营,每营一千人,设一千户,千户下有十个百户,百户下辖五个把总。
大部分千户与百户都是嫡系老兵,只有少量投诚的官军,把总则是愿意服从自己命令的流珉,这样的编制与任命更方便其自己节制。
“上!”
“快上!”
“攻占城头!”
为了早日占领南阳城,瓜分成立的银子和女人,义军上下也是豁出去了。
既然参加了义军,有杀了官吏与富绅,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不论谁当在自己前面,哪怕是狗皇帝又活过来了。
只要胆敢耽误自己抢银子,玩女人,一律照砍不误!
甚子种地?
一年到头能赚取几何银子?
跟着二将军洗劫暴明城池岂不更好?
狗官兵助纣为虐,那就先把他们杀光了再说!
光是一面城墙,便竖起了多达上百架云梯,几乎一个垛口便有一架。
不光是向上攀爬,城根地下不断有士卒向上投掷标枪,施射箭矢,以图压制住城头的火力。
在守军的疯狂投掷之下,滚木、雷石砸死砸伤了不少人,但很快便扔光了投掷型武器,唯有金汁量大管够。
贼兵不怕死,但总归是怕臭的!
之前被掏空的树干再次派上了用场,可以继续向下倾倒金汁。
一些倒霉的贼兵,没等爬上垛口,便被守军用金汁来了个“醍醐灌顶”。
个别的家伙,甚至被直接倒进了嘴里,真正做到了“沁人心脾”!
“狗官兵又倒金汁!”
“无耻鼠辈滚下来受死!”
之前尝到金汁苦头的义军士卒见状不由勃然大怒起来,对着城头开始破口大骂。
“你爷爷就在上面!”
“反贼龟孙有本事就上来啊!”
官军士卒也都是目不识丁之辈,别的本事没有,隔墙叫号还从没怕过谁。
“尔等滚下来!”
“尔等上来啊!”
一边是想上却上不去,一边是根本就不会下去。
两边是一边打,一边骂,一边喝……
“哎呀呀!烫死爷啦!”
“等爷上去!非剥了尔等的皮不可!”
下面的贼兵即便有金汁也倒不上去,只能白白挨浇,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那还不快点上来!”
“咱爷们还等着剥尔等反贼的皮呢!”
上面的守军则是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与呕吐的感觉,将一桶桶金汁不住地往下倒。
跟前番一样,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不是火铳、鸟铳、弓箭、石头,而是不起眼的金汁!
知县姚运熙临时充当了粪阀的角色,为守军筹集到了不下五十万份金汁。
这下四面发动攻城的贼兵们都尝到了这种超凡脱俗的“美味”了!
远远的望去,仿佛整座南阳城都升腾起了一片淡黄色的蒸汽……
味道及其浓烈,顺风熏得连身处后方的义军士卒都作呕不止。
尤其是城根地下作战的义军,由于疏于防备,在金汁的刺激下,使他们战力骤降。
城头守军异常狠毒地对其连续倾倒金汁,让正在作战的士卒们纷纷开始狂吐。
吐过之后,不论是神情还是体力都大不如前,别说爬云梯,就连站立都困难。
“狗官兵!爷定要活剐了尔等!”
“等爷上去!非得在尔等口中方便一番!”
义军士卒们认为狗官兵也就是仗着南阳城墙高大坚固,在困兽犹斗而已。
一旦义军攻上城头,定要将今日所受之屈辱,以十倍,乃至百倍地还回去。
要战便战,一个劲儿地浇金汁,算甚子本事?
本以为狗官兵都是敢打敢拼的莽夫。
今番交战之后,陡然发现连莽夫都不是。
就是一群贪生怕死,就会躲在城墙后面浇金汁的懦夫而已。
如此苟且,连义军都不如!
怪不得暴明已经名存实亡了!
“弟兄们!撤!”
“咱爷们风紧扯呼!”
“先让尔等鼠辈多活一日!”
义军各部实在扛不住在烈日之下,金汁散发出来的浓烈气味,不得不选择收兵撤退。
城根低下又是金汁,又是呕吐物,还有遍地的死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