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居然被上面轻易的抛弃了,可想而知内心是何等的悲凉。
为今之计,要么死战到底,要么直接乞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然而哪怕是死战,连人手都凑不齐了,新兵们都在忙着打家劫舍。
眼下就是要竭尽所能地抢夺财物,谁还在乎身后来没来狗官兵啊?
担任左翼的贺人龙、李国奇、左光先、郑嘉栋等四部马队,迅速沿着白河西岸向城西包抄过来。
跑不快的贼兵与妄图抵抗的贼兵都被官军马队给一锅烩了,任何冥顽不灵之敌的下场都一样,没有任何例外。
三位首领带着精兵提前开溜,留下的自然都是没有多少战力可言的杂兵,他们的存在就是要减缓官军追击的速度。
在获得三千战果之后,左翼官军也就没对追击北逃之敌没那么上心了,眼下收复被贼军攻陷的南阳城才是正事。
“向大帅报告!城头贼军悬挂白旗!打算向我军投降,请大帅定夺!”
李国奇坐在马上用千里镜看了看城头的情况,然后派人过去与城头的贼兵接洽,对方居然愿意投降。
那就省去了攻城的麻烦,如此能够顺利收复南阳城便再好不过了,但此事是真是假,如何行事,还需要让孙传庭来定夺。
到了下午,孙传庭的大军才缓缓抵达南阳城外,望着浓烟滚滚的残破城垣,孙传庭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原本以为南阳守军至少会坚持到自己来援,没想到仅仅差了一天,或者说半天光景,南阳城便被贼军给攻破了。
一旦被贼军破城,不说守军,城内百姓的下场可想而知,免不了遭到一场荼毒。对此,孙传庭心里也很是难过,却难以挽回。
“启禀都帅大人!我等愿真心归降!”
把总们都是老兵油子,既然连主人都早就开溜了,他们也没必要为义军卖命了,能投靠官军吃皇粮岂不是更好?
“哼哼!尔等先前复叛朝廷,又四处烧杀劫掠,弄得珉不聊生,今日又想祈求本帅放过尔等……”
孙传庭在城外接见了前来投诚的两千多贼兵,其中有大量的老兵,这些人决计不能放任不管。
“大人开恩啊!我等都是受了常国安、杨友贤、王国宁等贼人的蛊惑与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若大人不弃,我等愿意追杀此等贼人,以将功赎罪!”
老兵之中自然有人能说会道,将罪责都推给了跑路的首领。孙传庭能抓到他们,那就是可以顶包了。若是抓不到,相关责任就成为悬案了。
“尔等复叛朝廷属实!攻城略地属实!滥杀无辜属实!今刻意狡辩亦属实!不过本帅也不是刻薄之人,只要尔等将城内的贼兵杀光,自然可以将功赎罪了!不知尔等可否愿意啊?”
贼首自然要抓,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城内还有大量尚未投降的贼军,既然这些人愿意投诚官军,便要拿出些诚意来才行,空口白话可是行不通的。
既然降卒故意跟自己耍心眼,孙传庭便将计就计,让他们与城内的贼兵自相残杀,活下来的便是少数,倒是可以让他们活命,大不了编入薛成才麾下即可。
“……愿意!愿意!我等愿意为大帅冲锋陷阵!”
这孙狗贼果然是精明无比,当真不好糊弄。老兵们对视一眼之后,稍作迟疑便答应下来。此时不答应的话,只怕马上便要人头落地了。
“这便好!那就去吧!本帅在此静候诸位的佳音了!”
孙传庭不打算派嫡系人马出战,最多让薛成才、王光恩、惠登相在旁协助。
城头已然被冠军重新控制,并换上了王师的旗帜,而新降之兵需要立刻投入巷战。
距离夜幕降临不足三个时辰,孙传庭打算在天黑之前肃清街上的大部分贼兵。
两千多降卒,加上薛成才、王光恩、惠登相三部的七千多人,应该是足够了。
好在贼军此前已经将城门附近的城墙炸塌,不然官军也不好迅速入城。
等利用倒塌的城砖铺设好斜坡,将战马与战车推入城内,里面的贼兵便在劫难逃了。
清理城门里的石头固然可以,但直接将战车推进城里在眼下似乎更为容易一些。
孙传庭并不希望投入嫡系人马,可万一降卒并不卖力作战的话,那就要有备无患了。
薛成才负责从北门助战,贺人龙与左光先部负责扫荡。
王光恩负责从西门助战,李国奇与郑嘉栋部负责扫荡。
惠登相负责从南门助战,李守荣、孙显祖、薛敏忠、祖大弼部负责扫荡。
白广恩负责从东门进攻,这里没有降将率部助战,由白氏父子自行负责扫荡即可。
“扫荡”顾名思义,便是在降将所部身后,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一个活口都不能放过。
主要是抓人并核实其身份,并非见面便一刀剁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