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清前方道路。
队伍之中每时每刻都有犹如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叫之声,听得极为瘆人。
桥头早已铺满了一层尸体,让他们跑起来极为吃力,一不留神便会崴脚。
更要命的是,狗蛮子的炮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专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扑过来。
一发、两发也就算了,一次来了二三十发,这谁受得了啊?
二三十发炮弹都落到方圆五丈以内的范围内,这威力可想而知。
冲在最前面的四五十名勇士早就被炮弹打成了上下两截,甚至化为碎肉。
体腔炸裂之后,顿时鲜血喷涌,将后面的士兵喷的满脸是血。
有的人甚至跑着跑着,怀里就多了一条断茬的胳膊
通过上次进攻,陈泰已然知道了狗蛮子火器的厉害。
英勇归英勇,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不然这会儿都已经死无全尸了。
他刻意在自己牛录的最后位置处压阵,果不其然,前面几十号人没等靠近桥头,就被炮火所吞没。
这可不是甚子箭雨,身披双甲的镶黄旗勇士即便不用盾牌也能抵挡得住。
对岸的狗蛮子一律用火器来阻击王师,即便勇士们拿着盾牌,也会连人带盾被炮弹洞穿。
陈泰跟随皇上征战多年,从来就没遇到过火器如此犀利的蛮明军队。
对方的炮火不但异常猛烈,而且落点极佳,几乎少有打偏的。
他的牛录仅仅往前冲杀了不到三十步,便已然战殁了大半。
他也只能率领残余的勇士跟着身后的两个牛录一起冲杀,起码能有冲开狗蛮子防线的希望。
“莫要犹豫,停下便要挨打!”
“继续冲!”
巴山身为甲喇额真,也在冲锋的队伍里,他也害怕自己的人马跟正蓝旗的那些废柴一样,遇到狗蛮子的炮击就想掉头往回跑。
那样不但给自己丢人,也是给觉罗拜山,更是给皇上丢人。
堂堂镶黄旗,遇到狗蛮子就这拙劣表现?
陈泰所部的作用就是盾牌,还能给身后的两个牛录争取时间。
即便陈泰所部悉数战殁,对巴山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能冲破狗蛮子的防线,他就可以升官玩女人了。
“啪啪啪啪”
然而对岸的狗蛮子不但有大量火炮,还有不计其数的火枪。
火枪数量之多,以至于在开火时的声音密集到跟放鞭炮一样。
幸好铳弹用盾牌几乎就能抵挡得住,否则还会枉死很多镶黄旗的勇士。
但也有不少倒霉的家伙被迎面击毙,一旦面部铳弹,那八成就活不了了。
此时尽管每个镶黄旗的勇士都背着弓箭,但没人敢直起腰来放箭。
莫说对岸的狗蛮子都在楼里躲着,就算面对面的话,清军士兵也不敢放箭。
放箭就意味着要减缓冲锋的速度,还会增加被炮弹击中的可能。
镶黄旗里没几个傻子,当然不会干这种可能让自己送命的事情。
最后的战斗,还得靠腰刀来解决,抓到一个狗蛮子就宰掉一个。
“过去了!”
巴山带着的人尽管已经出现了近半的伤亡,可是冲至桥面之后至少还有四百人上下,这样便大有希望一举克敌了。
“休得聒噪!”
听到亲兵的激动叫喊,觉罗拜山吆喝了一声,并无喜悦之色,但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得意之情,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废柴似的阿济拜。
“”
阿济拜不恭贺觉罗拜山,也不对镶黄旗的表现做出评价,就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你能得手,那自己就认栽,算你们镶黄旗的人有本事。
“嘶此物”
就在巴山以为胜利即将唾手可得之时,忽然看到桥头前面横着一排怪物,貌似是厢车或楯车,但心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过既然大队人马已经快要冲过桥了,那就顾不得许多了,在冲锋的时候,那还有时间瞻前顾后?
巴山没让手下停止冲杀,镶黄旗的士兵为了尽快捅死对面的狗蛮子,自然不会停下进攻的脚步。
忽然从车厢后面飞出来无数黑点,不少黑点似乎还冒着点点亮光,让冲到桥头的清军士兵很是诧异。
就在黑点落到他们头上或者脚下之时,忽然发生猛烈爆炸,尽管威力不如炮弹,可架不住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东宫卫队士兵从楼上、车后,不同角度,向即将出现狗鞑子的位置狂扔了一顿手榴弹,场面几乎跟下砖头大的冰雹别无二致。
手榴弹多到有的都被扔进了水里,落到既定区域的数量比杀到近前的狗鞑子还多得多,一个人能匀到两颗!
镶黄旗的勇士在脑子懵圈的时候,就挨了一顿收拾,感觉就跟自己脖子上挂了一圈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