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遇害的下属们报仇才行。
但是没等他张弓搭箭,手臂就挨了一刀,顿时疼得大叫起来。
“都给我住手!这个狗鞑子给我留着!老子要亲自拍死他!”
带队的排长看着这个正在做困兽犹斗的狗鞑子,蔑视地哼了一声,吩咐完之后,便策马向其冲了过去。
陈泰紧紧握住手里的腰刀,死死盯着对方的行动,眼见双方便要撞在一起,急忙蹲了下来,打算砍断马腿。
腰刀距离马腿就差一掌的距离之际,陈泰只觉得胸口遭到了重击,嗓子发甜,忍不住从嘴里喷出一口血。
一寸长,一寸强!
这排长拿的不是普通士兵所用的长柄大刀,而是一杆狼牙棒!
要不是他想用狼牙棒直接怕死猎物,陈泰都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咳咳该死的狗蛮子”
陈泰被一帮子打翻在地,胸口的阵痛疼得他五官狰狞,牙齿紧咬,一边吐血,嘴里还在谩骂不已。
“说你老木的鸟语啊!来人,将其绑了!老子这下总算抓到个活的狗鞑子了,咱脸上也有光了!”
这排长将猎物的武器剥离开来,防止其伤到自己,然后呼唤左右立刻将猎物捆成了粽子。
陈泰遭到重击,想起来都发现自己用不上力气。
除非咬舌自尽,否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狗蛮子给俘获。
“排长,瞧这鞑子适才被一群人围着,说不定还是个大官呢!”
“大官?呵呵,能是个牛录就不错了!对了,牛录值多少钱来着?”
“忘了,好像起码得好几千两呢!”
“赶紧的,咱排里谁有悬赏令来的?”
“文书有!”
“先将狗鞑子身上的印信搜出来核对,真要是个官,这下子就算是发了!”
中枪的几个鞑子算是炮兵的战利品,余下的都归骑兵所有,双方算是分工明确,不至于为了战果再互相指责。
打巷战的好处就是战果决计不会自己跑了,哪怕碎成了肉,也能论斤来称!
具体说就是一百斤算一个人,谁敢杀良冒功,就得把自己给算进去!
也不能太碎到无法辨认的程度,起码要有明显的甲衣才能算钱。
“我八旗勇士没有懦夫!都给爷杀!多杀一个狗蛮子,就能给皇上分忧,往后皇上会给我等报仇,让我等家眷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巴山带着最后仅存的不到五十个镶黄旗士兵还在继续奋战,他也不打算跑回去了。
否则见到觉罗拜山也无言以对,毕竟七百多镶黄旗勇士,竟然一战尽没。
即便觉罗拜山能放过自己,皇上也得将自己贬到牛录,甚至更低的层级去。
自八旗成立至今,镶黄旗从未遭遇如此惨重的损失。
往多了说,一场大战下来,死伤三个牛录就顶天了。
可现如今,此桥仍旧被狗蛮子所控制,而镶黄旗却战死了近三个牛录的兵力。
再投入三个牛录的兵力能打下来么?
巴山是不知道的,眼下也没时间想这事了。
“轰”
等敌人都选择绕过坦克,杀奔附近的房屋之后,车组成员便慢慢转动炮塔,瞄准狗鞑子的背后,然后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太子爷说,此物能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击敌方目标,从实战来看,确系如此,只不过需要大量步兵掩护。
在巷战时,这倒不是甚子难事,哪怕步兵都躲在屋里和楼顶,也能为坦克车组成员提供足够的火力支援。
由于坦克皮糙肉厚,火枪的子弹都打不穿,步兵都不需要刻意瞄准敌人,以免误伤坦克里的成员,只要对着坦克的大致位置开火就行了。
上百八旗兵就是这样被乱枪和手榴弹给打死、炸死的,最幸运的一小撮则是在巴山的指挥下依然如故。
可明军的火力不减,兵力也没遭到多大损失,在林报国的现场督战下,大伙更是越战越勇,逐渐包围了最后十几个敌人。
巴山的左肩已经受伤,也没顾得上止血,让他气氛的不是负伤的事情,而是打到现在,自己居然连一个狗蛮子都没杀掉。
往街上冲,狗蛮子扔油桶,放火箭。
往房屋里冲,狗蛮子扔下来那种会爆炸的棒槌。
大清天兵几乎是四处碰壁,外加不断被佛郎机狂轰。
在交叉火力的收割之下,四十来人很快就被打剩下十几个。
巴山一脸的落寞,再不复之前的勇猛,就等着迎来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