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图赖自尽了!”
镶黄旗牛录章京喀喀木带着图赖的牙将,把其主子的尸体抬到了近前。
“啊???”
刚刚发了一通脾气,正坐在废墟想办法的鄂莫克图顿时傻眼了,他实在是没想到战局已然恶化到了如此地步。
图赖决计算是镶黄旗的一员猛将,能把图赖都逼得挥刀自尽,那他所率的镶黄旗部曲岂不是
按理说正蓝旗的战力已然超过狗蛮子太多了,镶黄旗的战力比己部只高不低,如今图赖所部都被狗蛮子给打垮了。
那他的正蓝旗以及一并作战的汉军两旗,只怕都是凶多吉少了,若不以死相搏,决计没有获胜的机会。
“章京,您看!狗蛮子使用了能烧穿勇士骨头之利器,非甲衣可以抵挡啊!”
喀喀木让亲兵抬着一具己部勇士的尸体证明自己所言,是役并非勇士们畏惧狗蛮子,实在对方太过狠毒了。
“若畏惧此物,岂不是要将半座内城拱手相让了?立刻收拢士卒,以备再战!”
鄂莫克图虽然看得心惊胆颤,可嘴上依旧不愿意松口,一旦他说要正蓝旗撤退,那就等于大清王师在马市桥以南的战场彻底失败了。
图赖自尽之后,他便是这一带的最高将领,即便是隶属于皇上麾下的镶黄旗所部,也要听他的命令。
努力收拢了一番之后,兵力也就三千而已,剩余士卒都躲在了珉宅的废墟里不愿意出来。
万一在路上碰到狗蛮子,又挨人家一顿收拾,岂不是自讨苦吃?
此时能不打就不打,息事宁人最好不过了。
八旗兵还好一些,在如此狼狈之际,还能服从牛角号传达出来的命令。
汉军士兵压根就不愿意再听命于八旗老爷了,你能亲自前来找我,我就跟你走。
否则,咱还是各人顾个人吧!
从对岸扑过来的狗蛮子已经杀红了眼,咱们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褚库!你部还尚存兵力几何?”
“禀额真,尚逾二百!”
褚库是图赖的部将,喀喀木的上司,更是镶黄旗的一员悍将,不过如今也是一脸的无奈。
图赖所部整整一个甲喇,也就是一千五百人的编制。
眼下估计仅存三个牛录,褚库所能收拢到了的兵力还不到一个牛录。
估计的数字也就是乐观地猜想,究竟能剩下多少勇士,谁都不知道。
“王世选,你部还尚存兵力几何?”
“回额真,尚有八个牛录!”
王世选是正红旗固山额真,鄂莫克图仅仅是正蓝旗的梅勒章京,但八旗将领比汉军将领要高一级以上。
旗为主为首,汉为附为从。在如今的情况下,王世选只能听从鄂莫克图的吩咐,即便有异议,也不能当场翻脸。
“我已派人出城向主子爷搬兵,是役以你部为主,务必固守此地!”
鄂莫克图手里还有三百多正蓝旗勇士,倒是比汉军士卒能打,可怎奈兵力太少,面对狗蛮子的强攻,只能倚仗此时还有余力的王世选所部了。
“在下深受皇恩,定会竭力死战到底!”
王世选可以不在乎鄂莫克图的吩咐,但不能不顾及皇上的颜面,他能被擢升到固山额真的位置上,全靠皇上的提携。
若是是役就这么败了,汉军正红旗难逃作战不利之责,他的统领也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不光会被褫夺固山额真的头衔,估计还得被降职,乃至问罪。
临近晌午,明军的攻势逐渐回落,直至消失于无形,这并非体力耗尽,而是将士们都在吃午饭。
一部分吃货早就在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午饭给咽到肚子里去了,但大部分人还会等到晌午再吃。
不是强迫症在作祟,而是晚饭最早得五点才能送到临近前线的位置,早吃就会早饿,除非笃信自己很快就死翘翘
趁此机会,好不容易得到喘息之机的清军也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蛮明军队暂时不进攻,不代俵到了强弩之末。
仅仅激战了半夜加一个上午,清军上下不至于到缺粮的地步,只是没人有心思生火做饭,都在吃干饼就肉干,喝点皮囊里的水就行了。
你就算是做饭,一旦明军闻到了香味,顺着摸过来。那这饭就只能拱手相送了,犯不上为了顿饭把自己的狗命给搭进去。
“报!旅长,狙击手报告前方的狗鞑子非常之多,强攻或许”
“命令各部吃饭之后暂时停止进攻,待我一观!”
第六步兵旅旅长王之纶在接到敌情报告之后,并没有马上做出反应,而是先抵达前线阵地看了一番。
在位于房顶狙击手的指点下,用望远镜看到了狗鞑子藏匿的诸多位置。
只要狙击手不开枪,对面的狗鞑子也就以为明军打不着他们,会在废墟里时隐时现。
王之纶低头看了看地图,发现己部在上午发动的进攻已经将狗鞑子压缩到了金城坊南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