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好,不知爱卿昨晚在自家所食菜肴几何啊?”
既然张采冥顽不灵,打算一意孤行,崇祯就决定陪他玩到底。
那逆子都能玩得这等蛀虫团团转,自己又为何不能?
“回陛下,臣仅食四菜!”
张采已经在脑海里编好了名字,自然不怕崇祯发问。
“皆为何等菜肴呀?”
崇祯还假装不知道,饶有兴致地问得更为细致一些。
“两荤两素,荤菜为狮子头、糖醋鱼,素菜为烧豆腐、煮干丝!”
张采认为这样的设计,即便是北官集团那群狗腿子,想必也挑不出来毛病。
“爱卿可否记错呀?”
崇祯打算给这厮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估计对方不会买账。
“回避下,确系此四道菜式!”
张采一本正经地将自己之前所述之内容肯定下来,谅同僚也找不出破绽。
“那就有劳爱卿写下来吧!在场的诸位爱卿作为证人,以免朕再错怪了爱卿!大伴!”
“是!”
崇祯将那逆子收拾蛀虫的一套本事都学过来了,自己创造或许不行,但照抄是决计没问题的。
“这”
“张侍郎,请吧!”
王承恩也乐见这位企图忤逆圣意的家伙栽个跟头,巴不得让其留下字据呢,这下就彻底没法反悔了。
“且慢!陛下无非是了解菜肴而已,无须让张采因此而提笔吧?”
吏部左侍郎张肯堂出列进言,他联想起之前太子在北都的行事,立刻紧张起来,一旦让崇祯的阴谋得逞,张采今后的仕途便算是彻底完了。
说着,张肯堂急忙向张采使眼色,后者会意,明白此事大有风险,便将毛笔放在一旁,不肯轻易动手写字了,这算是悬崖勒马了。
“既然如此,张肯堂,张爱卿,朕亦想知晓你昨晚在哪用饭,所食菜肴是甚子啊?”
张采如此执意欺君,崇祯便决定谁敢帮张采说好话,谁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莫说是区区一个张肯堂,便是首辅瞿式耜都不行。
此时瞿式耜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为了一桌子菜肴,何苦搭进去数位干将呢?
即便是照实说,无非是担个贪嘴的骂名,往后注意便是了,仅此而已。
尔等却欲盖弥彰,如此遮遮掩掩,因此而失去官职,才叫本末倒置呢!
七个人吃十六道菜,平均一人不到三道。
换成在自家用餐,一人便是四道
这几位同僚难道都不识数么?
“陛下,臣有事禀报!”
想到这里,瞿式耜觉得事情不能再如此搪塞下去了,打算道出实情。
“哦?首辅有话,莫非与昨日晚饭有关?”
此时此刻,崇祯对于其他事情是没啥兴趣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正是!昨日,臣等七人,包括张玮、侯恂、钱士升、张采、张肯堂在钱师家中用餐,所食十六道菜。此前有人顾忌菜肴众多,便不敢上报陛下,故而才生出诸多事端,还望陛下赎罪。”
瞿式耜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罢官的准备,不论如何,至少可以用自己来换取张采的安全,不然便是东林对不起复社了。
“爱卿所言可否属实?”
听了瞿式耜的话,崇祯觉得此人还有救,虽说出自东林,但至少说话还算坦诚,不像前面几个,刻意在与自己斗心机。
“臣愿以自身职位与名誉做保,还望陛下宽宥张采!”
瞿式耜将自己的意思挑明,也好让张采明白,赶紧道歉,好给皇帝一个台阶下,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会好看。
“唉!原来如此,想来也不是甚子大事,无非是聚在一起,喝酒吃菜吧?诸位爱卿岂能如此隐瞒?朕岂能不辩道理,便责备诸位爱卿呢?”
崇祯可以不给一个侍郎面子,但不能不给首辅面子。
“”
这下轮到张采骑虎难下了,他感觉瞿式耜完全是在给自己帮倒忙。
“张采,你之前信誓旦旦,保证自己所言非虚,现在如何?朕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又为何给诸多偷逃税款多时的浙江茶商说话?”
相比欺君,崇祯更在乎银子的问题。
没有银子,北廷比南廷可难过太多了。
“陛下说茶商偷逃税款,而陛下又何尝不是呢?臣这侍郎之职,还是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买来的呢!这笔巨款去往何地,恐怕只有陛下一人知晓!”
张采也不打算回头了,既然皇帝如此发问,那正好可以反问皇帝,揭其短处。
“朕告诉你,朕只想通过此法,看看复社是否勾结商贾。果不其然,复社竟能拿出四十万两银子来买官,真是阔绰至极啊!若是朕将首辅标价百万两出售,照此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