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生怕被那些贪生怕死的商贾给供出去。
“听者有心,在下便不叨扰诸位了,早些休息,明日抑或是会被提审。”
看看此番谁会成为那个冥顽不灵的傻子,阮大铖心无旁骛,便在角落里闭眼眯着了。
“不知魁首如何决断啊?”
蔡奕琛听过了阮大铖的长篇大论之后,还想听听钱谦益的建议,综合起来考量或许更为妥当一些。
“听闻浙江茶课岁入多时,不过千两而已,与真实差额巨大否?韫先可知?”
钱谦益也不直接说自己的打算,反而问起来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这魁首为何如此发问?”
蔡奕琛被问得有些纳闷,实际情况他当然知道。
“知晓便认罪,不知便坚持,仅此而已!”
这便是钱谦益给对方的建议,听与不听便是对方的事情了。
“啊?这魁首为何说知晓反而要认罪?”
蔡奕琛先要问明白,然后再做计较。
“差额如此之大,圣上又已获悉真相,今龙颜震怒。若银子不够,韫先可用家眷之命来填,可愿意否?”
“这”
“韫先若能筹得百万两银子,自然可保全家无恙。若是与茶商关系非浅,今番又不欲认罪,而茶商公然偷逃大量税款,你认为陛下会如何圣裁呢?”
“”
“茶商自然会被严惩,但还不足以起到震慑作用。选个祖籍浙江的要员来开刀,便再好不过了,方可以儆效尤!”
“魁首莫要吓我!”
“莫非韫先认为勾结两淮盐商之要员会被严惩不贷,而勾结浙江茶商之要员可安然无恙乎?”
“这”
“当下形势,韫先可还不曾看清?”
“还望魁首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有钱出钱,有命出命!”
“啊?这”
“与腰缠万贯的商贾相比,我等皆无钱,然我等有命,此为宿命也,即命中注定之意!”
“莫非魁首以为天书所述属实?”
“老夫无能,你可有能力鉴定天书真伪?”
“难!”
“今非昔比,诸位珍重!”
阮大铖都休息了,钱谦益也打算睡醒再说了。
他既不想被处斩,也不想被送去挖矿,能依然留在江南,哪怕被禁足也是可以接受的。
大不了以后与商贾断绝一切关系,在家舞文弄墨,有妻妾陪伴亦不会感到寂寞。
钱谦益尚不清楚崇祯是不是真要对东林下死手,但作为东林魁首,此时必须小心谨慎,方可化险为夷。
对东林来说,魁首可以层出不穷。
但对自己来说,死了就真无法复活了。
阮大铖这老小子倒是聪明,可悲的是其他人却看不通透。
当年魏忠贤气焰熏天,无非也只是害死了一批东林干将。
对兵多将广的东林来说算不上伤筋动骨,只要朝廷出缺,哪怕是上百个缺,也能迅速补齐。
然而皇帝与太子联手对付东林,那就不可想象了。
太子手里有数十万大军,皇帝掌握着厂卫鹰犬,矛头都指向东林的话
钱谦益觉得还是先给自己找条退路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