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之后,漫山遍野皆已银装素裹,阿济格带着两个甲喇的骑兵一路疾驰,从喜峰口南下,来到滦河岸边,隔岸观望对面的动静。
攫欝攫。附近一带只有蛮明的少量哨骑出没,远远威胁不到阿济格等人的安全,不过既然让对方瞧见,必定会前去禀报给那魔童。
蛮明主力并未在滦河岸边扎营,故而阿济格用千里镜都看不着甚子情况,要想回去将此地的情况报与十四弟,必须得过河才行。
鉴于附近还未出现蛮明的大股骑兵,阿济格便要一探究竟,不能白来一趟,更不会被那魔童给吓跑。
过了已经结冰结实的滦河之后,又走了一段路,才远远地瞧见蛮明的大营。
这也仅仅是前锋部曲的营盘,其后连片数里的应该才是那魔童所率的主力。
十岁出头,便敢率军与大清王师决一死战,这魔童倒是有些胆量!
“站住!再往前走便放箭啦!”
忽然有亲兵发现了一队蛮明骑兵,大概仅有十骑,直奔己方位置而来,便急忙扬声喝阻。
发话的自然会说明语,否则对方根本听不懂,容易发生冲突,甚至威胁到主子的安全。
“前方可是睿亲王的人马?”
“正是!你是何人?”
“我家太子爷说睿亲王敢来应战,赢了便可席卷北方,输了只能滚出关外!否则,身后有三十万追兵,攻城略地皆不能安心。究竟何去何从,请睿亲王早些抉择,免得徒劳无功,且损兵折将!”
“放肆!狗太子安敢如此藐视我大清王师!待攻破京城之日,定要生擒活捉狗太子!我大清王师百战百胜,定不会惧怕蛮明部曲!莫说三十万!纵使五十万,亦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巘戅奇幻戅。“狗鞑子!我家太子爷说,三天之后,与你家睿亲王在滦河西岸决战,我大明王师不会半渡而击,尔等皆可放心渡河。若是不敢来,我家太子爷便将此事登报,告知天下,让世人皆知你家睿亲王胆小如鼠,脑袋后的金钱鼠尾便是证据!”
“放肆”
“回去转告你家太子,我家睿亲王自会斟酌此事!”
听到这里,阿济格阻止了亲兵的回话,亲自敷衍了一句,算是回应。
这种军事行动关乎十余万将士的性命,真实意图自然不会让那魔童猜到。
“撤回营!”
“嗻!”
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之后,阿济格也觉得不用再在此地逗留了,十四弟那头还等消息,当须尽快回去禀报。
此地算是蛮子的地盘,万一被伏击了,不撇下点人马可是无法脱身,自己带来的都是镶白旗的精锐,可是损失不得。
“哦?当真!”
“千真万确!愚兄亲眼所见,还回复蛮子,我大清会认真考虑!”
“哈哈!兄长回的好!”
“那王师还前去迎战否?”
“且容我三思!”
多尔衮闻讯之后,对于蛮明狗太子的约战,也不置可否,他暂时还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越是如此,便越让多尔衮感到焦虑与担心。
当初在老铁山,由于敌情不明,大清王师便强行攻山,结果损失巨大。
之后围攻京城,本以为上万精锐已然通过地洞入城,大清算是胜券在握了。
却被城里的狗蛮子给硬生生打败了,损失数万精锐,输地比老铁山那次还惨。
春夏围攻锦州,照例还是没打下来,也没想强攻。
却被从海上驰援而来的倭军给吸引住了,打得两败俱伤,也未能捞到甚子便宜。
反而顾此失彼,被狗蛮子偷袭了辽东半岛,当地再次被洗劫了一遍。
自打两年前入关以来,确切地说是从那狗太子监国之后。
大清王师鲜有胜绩,多半都是非平即负,唯有在宁远占到大便宜,稍感安慰。
此番好不容易将蛮明主力从城里引出来,若是那魔童亦在军中。
则击败这支蛮明部曲,或可生擒活捉那魔童。
届时不光可以打败畿辅一带的守军,等可以凭此来要挟崇祯。
迫使其割让北方,至少要将北直隶拿到手才够本!
占据了北直隶,大清王师便可无视山海关了。
如此一想,多尔衮心里还算是舒服一些。
但如何能够打败那魔童,多尔衮得仔细想想
那魔童欲与大清王师在滦河西岸开战,还保证不会半渡而击。
这便是障眼法,对此,多尔衮一句都不信,反而相信蛮明一定会采取半渡而击之策。
既然如此,不如让蛮明部曲过河,自己保证不会半渡而击,岂不是更妙?
可那魔童绝非凡夫俗子,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焉能中计?
届时对方不答应,己方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