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陛下是以什么理由罚房遗爱?据小民所知,在身上藏有这种东西,并不犯法!”
李切说完,心平气和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朕且不谈国法,朕与他们父辈皆有情谊,自然也是他们的长辈,少年沉迷女色,长辈当然可以罚,这是为了他们好!”
李切:“好吧,那陛下更不应该独钟房遗爱一人了,长孙涣等人不也是陛下的晚辈吗?难道陛下不想他们好?”
李世民又一次被李切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说着说着反倒成了他的不是了,而且认真想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长孙涣等人更憋屈,本来房遗爱这个大棒槌完全是自作自受,看样子皇帝陛下也只会过问房遗爱的错误,他们应该没事的!
最多不就是损失那些东西的原版吗?
反正他们日夜揣摩研究,早就把图样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了,大不了自己再弄呗。
可现在倒好,被李切这厮一搅和,他们似乎也得和房遗爱这个棒槌一起受过了!
果然,李世民斟酌了一番,就道:
“咳,既然如此,你们这些小子回家各自向家长领家法,具体与房遗爱一样……不对,是统统禁足十五日!各家若问起,就说是朕吩咐的!要是有偷奸耍滑的,朕就亲自上门动真格的!一群岁怂!朕让你们天天不学好!”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李世民特别的生气,他还没能意识到,或者纯粹是不肯承认,其实完全是因为李切这个无事生非的家伙……
李世民斩钉截铁的一番话,唬得一众纨绔几乎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反抗,只在心里悲鸣,真他娘的无妄之灾啊,这一劫是绝对逃不掉了。
李切直接拍手称快,甚至怂恿道:“陛下圣明!陛下威武!犯了错就是得罚,狠狠的罚他们!棍棒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啊!”
这句话就太可恶了,长孙涣完全忍不了了,怒视着李切,直接跪下对李世民道:
“陛下!我也不服!”
“我也不服!”
“我……”
一众纨绔跟着长孙涣纷纷跪下,外人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李切和他们有杀父夺妻之仇呢!
李世民也盯着李切呢,回道:“说!要是有道理,朕自然会为你撑腰!”
李切打了一个寒颤,他发现自己又一次得意忘形了,似乎犯了众怒……
一众纨绔几乎异口同声,都指着李切,七嘴八舌的投诉道:
“陛下明鉴,这些图都是李切亲手画出来的!”
“对,我们只是不小心被这厮蛊惑了!”
“李切才是罪魁祸首!”
“是啊,李切才是最该受罚的那个!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就不服!”
显然,这些纨绔少年实在是被李切气坏了,他们就没见过这样多管闲事的玩意!
李世民心里痛快了,阴恻恻的对李切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朕罚你是替天行道!”
“来人啊,把李切拖出去打三十大……”
一个板子还没说出口,李切连忙拱手道:
“陛下,我犯了哪条国法!你凭什么打我板子?”
他不知道唐朝的板子是怎么打的,但显然不会是好事,李二陛下这不是牵连无辜么?难道这些纨绔一起指责,他就活该挨打?
李世民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的大唐,自己亲手制定的唐律,似乎没有哪一条说谁画春宫图就得挨板子的。
李世民有点犹豫:“这个嘛……”
要是说我想抽你就抽你,这样就太没牌面了,好歹是一位天子,如此欺压一个平头百姓,传出去丢的是自己的人啊。
李世民没办法,只好看向长孙无垢,希望妻子给想想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无垢根本没搭理李世民,只是拉着李承乾在一边看戏。
李切见状,向其投以感激的眼神,看来还是有人明白事理的嘛。
不过,杜荷这小子却跳了出来:
“李切!你可知道上有君父?普天之下,所有臣民都是陛下的子民,那么你小子不学无术,沉迷女色,净搞这些歪门邪道,陛下既是天下之君父,难道不可以罚你!”
这句话其实很严重了,杜荷这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切要是敢说陛下不是他的君父,就是公然挑战整个大唐的秩序,直接砍了保证没人替他喊冤!
要是承认这一点,李切就活该挨板子……
李切狠狠瞪了杜荷一眼,道:
“我自然承认陛下乃是天下之君父,但这是公理!而不是私理!”
“陛下既是君父,该操心的是关乎所有臣民的事情,如国计民生这些事情!一国之君如果整天揪着一个年轻人不放,试问这样对得起整个天下的百姓吗?陛下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