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年县李家村,李切正准备出门。
其实他今天有点累,因为给学生们踏踏实实的上了几门课,讲得他口都干了才算完事。
李切发现教师这个职业也是一个体力活,尤其是农学院只有他一个教师,基本上比当爹当妈差不多了,太多琐碎的事情需要他亲自来处理。
本来嘛,李切准备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的,可一上床躺下,思绪便接连而来。
现在农学院已颇具规模,学生都有近三十个了,李切一个人真的应付不来,便想起要招揽一些新教员,起码把读书识字的教学任务卸掉是不是?
可招揽新教员可不容易,李切第一次招的那两位先生就是前车之鉴,他真看不惯这些过于古板的读书人……
最要命的还是,李切本人现在声名不显,也根本没多少人脉——长孙涣那些人渣吃吃喝喝还行,指望他们用心办事还不如盼着天下掉馅饼呢!
李切越想就越烦,睡意全无,恰好长孙涣那些人渣派人来叫他去寻欢作乐,说什么城外的渭河上游不远处新开了一间很有意思的青楼……
李切本来就闲得蛋疼,又睡不着,寻思着干脆潇洒一番再面对现实,便套上自己的专用坐骑,跟着那些纨绔派来的几个小厮准备出门。
没想到,院子里不知不觉的冒出一位戴草帽穿蓑衣的主儿……
李切张嘴就道:“额,这位伯伯是?这是我家……”
什么情况啊,这三更半夜的,不仅允许闯进别人家里,简直形迹可疑好不好,李切一脑袋的浆糊,不过想到自己最近很安生,似乎并没有招惹谁,而且现在的治安还挺好的,才决定先礼后兵来着。
来者一抬头,也是张嘴就问:“小伙子,你就是李切吧?”
李切:“您是?”
来者:“我先问的你!”
李切:“……好吧,我就是李切!您是?”
来者:“你是卖茶人?”
李切:“三更半夜卖什么茶?没的买!”
来者:“天花和你有没有关系?种痘是不是你说的?”
李切闻言,突然就楞住了,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件事!
原因有很多,主要是因为李切知道自己还是个无名小卒,想要做点真正的大事并不容易,其次他当前重心是搞好联合城,所以只能把种痘一事公开,然后交给朝廷操作。
李切当然也不是就此不闻不问的,他也关注过事情的发展,知道朝廷试验种痘一事搞得有声有色,便也转头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至于事情的经过和结果,李切是真的不知道,他窝在联合城和家里,甚至不知道绿茶的畅销和他还有一层间接的关系……
李切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原来你说的卖茶人是这个,那还真是我……等等,你是来寻仇的还是?”
孙思邈突然摘掉草帽,端端正正的向李切弯腰行礼,道:
“老朽不才,衷心感谢汝之无私奉献!老朽……”
李切很不习惯这样的严肃,连忙侧开身子,回答道:“道谢就没必要了,你要是诚心,可以请我喝喝花酒……”
还没说完,李切一拍脑袋,他发现自己真的脑抽了,自己这老者素昧平生,说话还这么不客气……
请喝酒就请喝酒嘛,干嘛加个花字!
李切正后悔自己嘴上都不把门的,而孙思邈也楞了好半天才说道:
“额……好!小友如此直爽,老朽也不能小气了,只好舍命陪君子而已!”
李切一脸懵逼,自己疯了,这位老者是不是也疯了?连忙说道:
“额,我开玩笑的!老丈年高,不必如此……”
孙思邈一吹胡子,气道:“谁跟你看玩笑了?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夫?老夫尚能一夜征伐七次!你行不行啊你!”
李切:“……”
天呐,这位是不是听岔了,我真没有怀疑你能力的啊!
不过,这老头的性情很对李切的脾气!
有一就说一嘛,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有点不妥,男人不管老少,被怀疑能力不行还得了!
于是,李切也一梗脖子,道:“嘿哟!七次?我不信!”
孙思邈:“不信?那试试啊!”
李切:“试就试啊!谁怂了谁是小狗!”
孙思邈:“……哈哈!”
李切:“……哈哈!”
话说到这里,一老一小皆是大笑,还眉来眼去……不对,是惺惺相惜来着。
两人好不容易笑完,李切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位有趣的老丈姓甚名谁呢,便问道:
“晚辈失礼了,尚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你小子别来这一套!太虚伪了!”
孙思邈一针见血的指出李切根本不是一个很在乎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