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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母被女儿这么一数落,显得有些难为情。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摸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她应该是打回去给难子的。电话那头稚嫩的童声响起来以后,朱雨深联想到难子目前的处境,以及将来的前景,鼻子有了酸酸的感觉。
他想了想后,问肖母道:“您老觉得邻居和街上人所说的,他们看见的那个人真是难子的父亲吗?这个事难子和他妈知道吗,老姐肖惠芳对这件事怎么看呢?她应该是辩明真假的。”
肖母喝了口水,叹气道:“小深啦,你不知道啊,这事还蛮麻烦的呢。邻居婶子自从在咱们家门口发现了那个像大可的盲流以后,就当真了,逢人就说小芳前面的男人没死
并跟难子说,他那个拾垃圾的盲流爸爸就要来找他了,要跟他一起过日子了。
她还说,如果难子父亲真回来了,难子母亲就不好办了啊,还能不能跟后嫁的人过呢?那难子父亲不吵不闹吗?到时候就麻烦了呀!
唉,这些人啦,就喜欢别人家多整些不好的事出来,他们好看戏!
只是经她这么一弄,难子的心情也变得不好了。有次难子还问我他爸到底啥时候回来见他?这事我哪能讲得清呢?
唉,邻居们讲得也没错,如果大可真要是回来了,难子去哪呢?他们父子俩能正常过日子吗?小芳怎么办?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我是真有点担心啦!”
肖蓉说:“这算什么事呢,能有什么事呢?我看您老也是瞎操心!那杨大可不就是一盲流吗?他如果要来找他儿子、他老婆,早不就来了吗?还会一直挂在这里吗?
难子他还小,他懂什么?再说,就算他这样的父亲回归了,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您老把些利害都跟小家伙讲讲清楚,用不了多久,他就不会再记挂这件事了,您老也就安心了。你好好在家清闲自在地呆着,过你的小日子吧,本来就没啥值得您操心的。”
肖母说:“你这话我不认,小蓉。是的,小芳的事让我一直烦心了烦多少年,现在总归好一点了。
但小蓉你自己呢,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你们的事难道就不让不操心了吗?”这话一出,肖蓉不吱声了,她默默地摘起了蔬菜。
朱雨深此时却感到比较纳闷,他问道:“我们夫妻俩有什么让您老操心的呢?我们现在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是正常过日子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在还房贷,也是能负担得起的,总的来说不算差吧。”
肖母有点不高了,她说:“小深,你是个聪明人啊,这是在故意装糊涂还是咋的?
我来问你,你们结婚也好几年了吧?你们养孩子了吗?隔壁人家那对小夫妻在你们后面结婚的,现在孩子都准备上幼儿园了,你们的孩子在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急!这不成事啊,外人都显得比你们急。
我住在下街头的河边上,隔壁邻居的女人们每天早上都要来这里洗衣服。她们隔三岔五就会提到你们还没添孩子这件事,还经常逼问我这是怎么搞的,问到底是你们两个哪一方有问题,还是两个都有问题?
哎哟,你叫我怎么回答人家呢?我怎么说才好呢?我说小深啦,你现在搞清楚了我为什么烦心了吧。
你们自己怎么就一直不当回事呢?你们去大医院看看吧,不要不舍得花钱。黄镇街上也有人家小夫妻跟你们情况差不多,结果夫妻俩一起去大医院治,现在不是怀上了吗。
你们养了孩子,人家就不会多嘴了,我也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肖蓉吁了一口气说:“噢,闹了半天,您老是在烦这个啊,这件事不急。
你叫我们别不舍得花钱,但我们现在哪有多余的钱花呀?我们从镇上搬到市里来,买房子安家贷了那么多款。两个人上班,扣除每个月的房贷,就只够生活费了。一到忙到头,存不了几个钱,哪有啥钱办其他的事呢?
这件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您老就别操心了。下次有人再说闲话,你就怼人家,关他屁事啊,不就行了吗?”
听女儿这么说,肖母便不吱声了,只是一味地叹气。
朱雨深顿时觉得有些难堪,他便躲到房间里去练字。一会儿后,他听到客厅里的母女俩在算着经济帐。肖蓉对他拿着不理想的工资,又不出去想办去挣外快表示了不满。
肖母也附和着女儿说,现在大部分干教师的都在搞辅导班方面的事赚钱,不做就亏了!等等。
诸如此类的话,朱雨深实在不想听,所以他躲到床上用被子捂着头,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家里没了动静,他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一点钟的光景了,他估计肖蓉母女已经出去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肖蓉,问她们去了哪里。肖蓉说她带她妈去商场逛逛,准备逛到吃晚饭的点,就直接去区中心广场那家店去吃自助餐。她让朱雨深中午随便下点面条吃什么的,留着肚子晚上来吃自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