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虎有些惊讶,本想宣他进来,想起这人居然摆架子,便道:“让他等着。”继续与孙文焕说话,细细询问那日总兵府多尔衮、阿济格还有那美貌女子等人的情形。
朱聿键被一群虎贲卫挡在外面,正与易海峰交涉,易海峰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于公,自己有护卫皇帝之责于私,对此人拒绝皇帝心生不满。
看见李正阳出来,朱聿键满脸期待,直至听见冰冷的两个字等着。
朱聿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满以为皇帝会立即召见自己,不想却吃了闭门羹,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在外面等候。
两个多时辰之后,张鹏翼带着龙骧卫等人回了校场,赵君虎方才出了府衙。
没待朱聿键上前,张鹏翼已抢先道:“陛下,一众人犯尽数处斩,只是刘四海不在军营,末将四处搜寻,始终找不到他。”便有龙骧卫呈上十几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赵君虎抓过其中一人的首级,冷冷道:“将这些首级悬挂在城墙上,让全城百姓都知道违反军纪、祸害百姓的下场。”
韩留守的手下迫不及待地接过人头,赵君虎又吩咐厚葬韩留守、抚恤家属,张知府答应下来,暗中松了一口气,皇帝说杀便杀,应该能震慑住一些人,不过又有些担忧,皇帝在凤阳留不了几日,如果刘良佐回来了该如何是好?
待这些人走后,张鹏翼道:“刘四海应该还在城中,末将这就带人搜捕。”
赵君虎道:“不用了,他十有八九去投靠刘良佐了。”
张鹏翼急道:“末将马上率龙骧卫截住他,免得让他遥逍法外。”他很清楚,刘良佐绝不会坐视侄子被杀。
易海峰想得深远,“不错,必须截住刘四海,要不然让刘良佐得知今日之事,只怕会生出些变故。”
张鹏翼悚然一惊,赵君虎苦笑道:“不止如此,刘良佐纵容士兵胡作非为,去了河南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引得当地天怒人怨,另投大顺或鞑子。”
他以前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接收迫在眉睫,刘良佐又表示会约束部属,有些心存侥幸,但看今日刘四海的行事风格,只怕自己高估刘良佐的道德水准了。
张鹏翼和易海峰心头一凛,一时无计,就算龙骧卫和虎贲卫合力,也不是刘良佐大军的对手。
李正阳忽道:“不如末将趁机混入军营,暗中刺杀刘良佐。”
“不行,朕只是推测,并无真凭实据。万一事败,反而弄巧成拙。”
赵君虎断然否决,刺杀不像电影里拍的那么容易,如果没有内应,成功率很低,要不然崇祯一登基便派人刺死努尔哈赤,哪还有后面的事?
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等待河南形势明朗后再做打算,而区区一个刘四海,还不值得劳师动众,到时连刘良佐一起收拾,便命易张两人准备回南京。
这时他才装作无意看见朱聿键,冷冷道:“唐王有事?”
朱聿键站了半天,已不复以前的傲气,行了一礼道:“微臣愿为陛下效力,此前所言实在有些唐突。”
“朕记得唐王刚才说自己年老体衰,不能担此重任,怎么又变了?”赵君虎不冷不热,他这里可不是菜园子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说是朱聿键,就算是孔明复生也不行。怎么说自己是个穿越者,一统天下虽然困难不小,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用求人。一句话,爱来不来。
这一下主客之势倒转,轮到朱聿键大失所望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并不掩饰,直言道:“微臣以为,大明之所以国运维艰,只因将不像将,兵不像兵,遇到敌军便望风而逃,一溃千里,微臣实在有心无力,如今观陛下从严整肃军纪,自觉大明有中兴之象,是以想追随陛下,一展所长。”
赵君虎暗道朱聿键眼光果然独到,正色道:“唐王此言差矣,大明的困难何止是士兵军纪松散,还有官员贪赃枉法,士绅巧取豪夺,百姓流离失所,哪一样不难?但因为难,就可以一走了之,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吗?告诉你,就算再难,朕也要让鞑子知道,什么叫犯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朱聿键内心极为震惊,他自认英才,辈分又比皇帝高,平日不太看得起这个侄孙,就算被下狱,那也是因为皇权至高无上,并非皇帝超过自己,此刻才发现自己错了。
赵君虎又道:“你真要走没关系,朕还有无数的忠贞之士,但是你别忘了,你乃朱家子孙,不知百年之后你有何面目见太祖皇帝?”
朱聿键被他点醒,冷汗涔涔,“微臣知错,只求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
“好,朕就给你个机会,龙骧卫缺个百户,你可愿意?”
易海峰和张鹏翼在一旁看得入神,不禁吃了一惊,以朱聿键的资历,这简直是羞辱,按他往日的火爆脾气,又如何能忍?要知道这位唐王连“藩王不掌兵”的国法都不放在眼里,在战场上也是玩命的主。
朱聿键一怔,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