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郎应该十岁了吧?”
刘良佐心头一颤,凶相毕露,拔出长剑,“你敢动老子的家人?”
几名亲信也想起自己家人,无不惊骇。
朱聿键微笑道:“放心,你军中所有家眷都很安全,陛下特意叮嘱本王严加保护。”
刘良佐恨不得将朱聿键砍成肉酱,奈何投鼠忌器,硬是下不去手。
他大为懊恼,千错万错,不该留下家眷,哪想到被皇帝钻了空子?
朱聿键见刘良佐还在犹豫,又道:“儿子和侄子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
刘良佐权衡再三,终究觉得还是儿子重要,义正辞严道:“这个畜生违反军法,下官绝不敢徇私枉法。”
几名亲信也是此意,犯不上为刘四海牺牲家人,赶紧让开,龙骧卫一拥而上,将刘四海捆得结结实实。
“将军果然治军有方,看来老夫多虑了。”朱聿键也松了一口气,虽有人质在手,但刘良佐真要翻脸,自己和龙骧卫也是死路一条。
“你这个老混蛋。”刘四海大势已去,依旧嘴硬。
朱聿键面色一沉,长剑挥动,割断了他的脚筋,吩咐两名龙骧卫带回去给皇帝发落。
看见刘四海痛得哇哇大叫,众人心头一凛,唐王果然不好惹。
刘良佐却在暗喜,正好在路上劫了刘四海,虽然他已成残废,但能活着总是好的。
刚打定主意,便听朱聿键道:“此去南京路途遥远,难免有些蠢贼会打主意,但凡有风吹草动,你们先杀了刘四海。将军以为如何?”
刘良佐知道朱聿键已经算准这一招,心里一凉,强笑道:“王爷高见。”
两名龙骧卫押走了刘四海,刘良佐再无心思喝酒,准备散去。
朱聿键一拍桌子,“将军要去哪里?眼下军情紧急,将军还是及早上路,彻底拿下开封府。”
刘良佐声音冰冷,“此事不劳王爷操心。”
“不操心不行啊!”朱聿键说了皇帝的委任,又道:“将军别指望回凤阳了,圣上说了,以后河南行省就是你的封地,能占多大就看你的本事了。”
刘良佐方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咬牙切齿,不止是军营,连老窝都被皇帝占了,分明是逼他造反,冷静下来又觉不妥。
河南正好被大顺、大清、大明围在中间,投靠谁都有风险,崇祯虽然做事不地道,但看上去最有前途。平心而论,河南确实比凤阳大多了,何况家人还在崇祯手上。
他颇为无奈,再也顾不上和朱聿键较劲,一改往日拖拖拉拉,下令即刻出发。
一路上风餐露宿,弄得不少士兵叫苦不迭。幸好没有太多阻碍,顺利拿下通许县。
快到开封府的府治地祥符县的时候,探子报来军情,田见秀已经平定洛阳府和黄河以北的卫辉府、彰德府、怀庆府的叛乱,大军正杀向祥符。
刘良佐听过田见秀的大名,心生怯意,便想停止前进。
“区区田见秀,有何可怕?跟本王上!”朱聿键满面怒容,断然拒绝,带着龙骧卫直扑祥符。
几名副将看着刘良佐,刘良佐不免又是一番权衡,决定碰碰运气,率众追了上去。
他运气不错,大军入城后,田见秀的先锋部队刚刚准备开始攻城。
见援军到达,祥符的守城士兵士气大振。
刘良佐心下大喜,虽然不是什么名将,这种便宜还是知道拣的。
号角响起,城墙上射出密集的箭雨,大顺士兵不断倒下,冲到城墙下的仅剩下几百人。
田见秀的士兵甚是骁勇,虽处于劣势,依然架起云梯,奋勇进攻。
朱聿键无视龙骧卫的保护,如猛虎下山,与敌人展开血战,在高墙呆了太久,好不容易碰到杀敌的机会,怎能错过?
龙骧卫勇不可挡,丝毫不退,守军莫名多了些勇气,牢牢守住城墙。
几番冲杀之后,大顺士兵越战越少,最后归于沉寂。
明军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刘良佐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一阵后怕,田见秀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自己来早一步,大顺必定攻破城池,再想抢回来就难了。
他第一次有些感激朱聿键,“此番全靠王爷。”
“将军客气。”朱聿键浑身是血,看着远处正在撤退的大顺主力,暗自可惜不能乘胜追击,以刘良佐的实力,顶多就是守住城池,硬拼田见秀绝无胜算。
他壮志满怀,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夫要练出比龙骧卫更精锐的军队,纵横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