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尚且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蒙毅睁开慵懒的眼睛,愣了楞神,随即跳下床来。略微的洗漱一番,向着政务大厅走去。
昨天晚上的一夜休憩,可以说是他两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无梦无忧!
步伐跃动,远处东方的天空慢慢映出了一片瑰丽的朝霞,一点一滴驱散了清晨的薄雾与慵懒。
刚到大厅,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青年身影,神色微微露出了一丝迷茫。
“起来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赢子戈早在蒙毅来到厅外阶梯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此时从桌案上抬起头来,看着在门口发呆的蒙毅,失笑的招呼道。
“君上!”
蒙毅惊醒,连忙上前抱拳行礼。
“以后还是叫吾主公吧!”赢子戈微微一笑,淡淡回道,随后他指了指书桌上堆成了一对小山的竹简,温声说道:“北原政事的情况全都在这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斟酌,吾只有两个要求,六月药材会,七月粮草全!可否?”
“诺!”
蒙毅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堆成小山的竹简,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呵呵,对了,你那招才的信笺可别忘了发,某还等着被人观赏呢!”赢子戈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雪白裘衣,随手披在身上,向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来,嘴角带笑,看似随意的说道。
说完赢子戈就转过身子,仿佛偷吃到肉的雪狐狸,一溜烟的就消失在蒙毅眼前,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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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初平元年,六月初六,早在二月中下旬就做出了火焚洛阳,迁都长安决定的董卓,终于在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后,方才带着他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佳人媚娘住进了长安城中。
三十万西凉铁骑,一路上分散随心,杀掠无度,军纪败坏。
纵然是一众统兵大将,除了张辽,高顺,徐荣等有数几人约束手下,没有参与其中,其余之人尽数加入了这场杀掠的饕餮盛宴。
金城,韩家正厅。
韩遂正在和心腹谋士成公英议事,忽然一阵喧闹传入耳中,紧接着一名亲兵进来禀道:“主公,阎行将军从马家回来了!”
“哦,彦明回来了,速速请他进来。”
“诺!”
“父亲大人!”
韩遂话音刚落,还没等亲兵转身出去,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就已经迈着王八步走了进来,对着他抱拳行礼。
韩遂眼中微微一冷,随后亲热的上前扶起阎行:“彦明此行幸苦了,不知和马腾那边谈的如何了?”
阎行一脸的得意,傲然说道:“父亲大人安心,一切都已经谈的妥当,马腾约父亲五日后的午时,在石城会面,共商大事。”
说到这里。阎行从胸前甲猬中掏出一张信函递了过来:“父亲,这是马腾给父亲的信函,具体事宜,都在此信中说明。”
韩遂眼中一亮,伸手接过信函,立刻打开看了起来。神色慢慢凝重起来,片刻,放下信函,沉吟不语。
成公英见此,连忙上前问道:“主公,不知信中所言何事?”
韩遂回过神来,脸色凝重的挥了挥手,示意成公英靠近,将手中的信函递了过去。
成公英连忙接过手来,详细的端详起来。
少焉,成公英放下信函,皱着眉头苦思起来。
待成公英看完,韩遂张嘴问道:“公英,此事你怎么看?”
成公英皱眉思考,片刻后方才回道:“主公,某认为此事可为。如今西凉混乱,各方人马跃跃欲试,形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若是之前,的确是大好时机,但是如今董卓迁都长安,三十万西凉铁骑已经到了跟前,吾等西凉势力,在其眼中必然已经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若此时开始大战,必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势,不可取也!”
“相反,以主公之势,之威,之望。若是能和坐拥武威,拥甲三万的马腾结合,必可威压西凉,受一众西凉大小势力的臣服。到时主公再以西凉之力,同董卓展开谈判,再表示出一定的臣服,愿为其坐镇凉州,某料定其必会同意。”
韩遂嘿了一声,连连点头。上前抓住成公英的双手,激动言道:“有公英相助,某无虑也。”
成公英舒了口气,淡淡笑道:“主公谬赞了。”
韩遂心中有底,放开手来,重新回到桌前,对着在一边等了半晌的阎行说道:“彦明,联系三大部落,明日点齐一万羌骑,五千铁骑随吾一同前往石城。”
“诺!”阎行连忙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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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马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