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家可曾想过,按道理来说同为羌人,却拥有着相比于其余各地羌人更加完整,严谨传承的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拥有着远比他们更加久远的历史?”
“毕竟传承就是底蕴,传承就是积累,没有悠久的历史,哪里会拥有这么完善的传承,诸位觉得某说的可对?”说到这里,北宫开淡淡一笑,“但是现实诸位也都知道,根据我们各自部族明面上的记载传承,我们北地十二部拥有的历史尚且还不到百年,是由我北宫家第十六代家主伯玉公在反汉失败后,带领残部撤退盘踞于北地休养生息,从而分化诞生出来的。”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凭什么只存在了不到百年的我们,却比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先零羌部拥有更完整、更严谨的传承?诸位可曾想过?”
“北宫老贼,儿郎们的性子和能耐你是不知道吗?说了这么多文文绉绉有的没的玩意儿,你是脑子有问题了?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别在这他娘的浪费儿郎们跟老子的时间!”黑夫望着在北宫开引经据典,循序渐进的言辞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族人,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白痴。
要知道北地十二羌部虽然拥有着极为完整且严谨的传承,但能够识字明理的族人到底还是少数,且都是在本部族中身担要职的,此次能跟随黑夫前来出来征战的羌人,除了各部统领以及将尉以外,大部分实际上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而北宫开此时的言行,就相当于是引导着一群文盲去理解那种复杂的传承关系,这简直就相当于是在对牛弹琴一般,难免会让人恼火。
“呃”北宫开在黑夫的怒吼,以及身边法正、蒙虎、白水熊那怪异的眼神注视下,亦是反应过来了,明白自己刚才办了蠢事的他,忍不住老脸一红。
虽然有点奇怪黑夫为什么也要提醒自己,但是面对着城内城外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他还是赶紧摇了摇头,丢掉了脑中的胡思乱想,简洁明了的开口说道:“我现在就告诉汝等这一切的原因。”
“我们之所以有如此完善的传承,如此严谨的传承结构。那是因为我北地十二部有将近三百年的传承被隐瞒了下来,至于为什么隐瞒先不说。只说在三百多年前,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富平城,实际上是叫做义渠城,是属于大秦帝国姻亲义渠王的领土。”
“而我们北地羌人虽然名义上是为众多羌人中的一脉,但是我们真正的传承实际上却是来自于大秦,来自于古国义渠。而我北宫家实际上则是当年大秦姻亲,义渠王的嫡系遗脉。而如今占据了凉州大部分地方,即将雄踞整个雍凉之地的天水冀城一脉,实际上就是当年大秦祖龙的后裔。也就是说,我们北地十二部和天水一脉实际上是由古至今的姻亲关系,互相之间的争斗实在是没有必要,唯有令亲着痛仇者快!”
北宫开话音落下,城内城外再度响起了无数羌人的窃窃私语之声,言谈间充满了对北宫开话中所言的疑虑,甚至有不少羌人纷纷大声的质疑起了北宫开,欲要让北宫开拿出实际的证据出来。
“某刚才说了以名誉和传承担保,要是还有人不相信,大可在回到自己部落以后,前去询问各部的族老,相信他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一次北宫开没有等众人安静下来,也没有详细的解释众人的疑惑。因为他知道,只凭这第一件事是肯定说服不了一众羌人的,如果不是第二件被他引以为杀手锏的事,需要这第一件事做铺垫,他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场景下提出这第一件事的。
毕竟第一件事的陈述不仅浪费时间容易引起歧义,还有可能导致黑夫借机生事节外生枝。与其继续纠结于第一件事,还不如赶紧说出被他引以为杀手锏的第二件事。从而一举定乾坤。
北宫开淡淡的扫视了议论纷纷,人声鼎沸的众羌人一眼后,不管不顾的大声吼道:“至于这第二件事,吾等北地十二部之所以仇视天水一方,无非是因为此前北宫玉受韩遂迷惑,带领六万儿郎前往征讨天水却传回了全军覆灭的消息,从而令我们和天水一方结下了血海深仇的缘故。”
“那我现在告诉你们,之前的天水一战,虽然北宫玉败了,而六万儿郎在大战中也的确身亡了不少。但大秦君上仁义,念及双方几百年的姻亲之谊,念及同为大秦帝国的遗脉。故此不顾麾下反对,悍然下了一条死命令,对吾等北地羌人以俘虏收降为主,就连那些受了重伤的儿郎,也都不许放弃,被加急送回了冀城救治。也就是说吾等北地的六万儿郎大部分实际上都存活了下来,根本就没有身亡全军覆灭一说。无非是被俘虏回了冀城而已”
“什么?”
“没死吗?”
“”
北宫开的宣布的这第二件事,宛如扔进深水中的炸弹一般,不等他将话说完,就已经引爆了城内城外的数万羌人,就是他自己手底下的一众羌人统领,如白水熊等人也是一脸惊讶外带期待的看着他,毕竟此前北宫开可从没有过这方面的表示,甚至一直以来忧心仲仲的样子,也不像是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