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宫此前的谋划并非如此,无论是将高顺放在府邸前保护貂蝉和吕玲琦,还是将四千并州狼骑分散在四门以及命令侯成、宋宪、成廉三将分别带领精锐去镇守三门,他的目的实际上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依靠城池血拼曹军,在尽量杀伤曹军有生力量后突围。
然而他没想算到的是,世纪大战下,自己守城的策略竟然全部命中,爆发性的靠着六千左右兵马,不仅硬抗住了曹操四万大军长达数个时辰的潮水攻击,更是利用曹性的玄学箭术先后射伤了曹操派遣来夺城的的两名主将,一来二去,陈宫突然就发现,这局势好像有了变化,自己好像并不是只剩下突围这一条路可走了。
仔细算了算,四万曹军在攻城中折了一万多,攻上城墙后散开向两边城墙进攻的足有一万,还有一万正追着城头守军从登城马道往城里杀,准备巷战,最后不到一万曹军则大面积的散布在整片濮阳城南的城墙外边缘。算到这里,陈宫眸子一亮,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一个搏一把的疯狂谋划不由自主的冒上心头,诱惑着他去施行。
“四万大军基本散开,曹操身边护卫他的只剩下那五千多中军精锐,就算沿途加上那些还没进城的曹军兵马,整个城外能在第一时间保护曹操的兵马加起来最多也就是不到六千的样子,”陈宫喃喃自语,再度在脑海里疯狂的推算了一番,“主公留下的四千并州狼骑在魏野那个想要报恩的疯子统领下,悍不畏死,战力惊人,虽然比不上主公本身,但是击破六千曹家护卫袭杀曹操并非没有机会。陈公台啊陈公台,如此天赐良机,汝要是都抓不住,那真的就是活该任由曹操那伪君子窃据高位了!”
再度将谋划在心里边过了一遍,陈宫脸色冰冷的扫了曹操所在的方向一眼,神色坚毅,“曹阿满,汝不仁不义,岂能窃据高位,某陈公台绝对不允许!”话落转身,该做的都做完了,他陈宫也该为下一步的谋划做点准备了,无论曹操是生,是死,巷战还是要打的!
南城门外,此前因为陈宫的将其堵死,曹军也就熄了撞破城门的打算,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城墙之上,故此在四周大战不休的场景下,这被并州狼骑悄无声息打通的南门门洞,却是罕见的被所有人都忽视了下来。
不过随着南门城墙的失守,随着曹军和濮阳守军自登城马道上向城内且战且退的厮杀,魏野和四千自幽深街道中突然冲出的并州狼骑身影,自然而然的也就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而与之相同的,则是之前被忽视的城门洞,这时已然退下登城马道的守军方才发现,原本被堵死的南门城洞,此时赫然被打通了,还不等他们仔细思考这个变化的缘故,城头上注意到并州狼骑出现的曹军兵马已经停缓了对濮阳守军的追击,警惕的目光纷纷扫来。不过碍于视线的阻碍,无论是已然占据了大半个南门城墙的曹军,还是追杀城头守军至登城马道的曹军,都没有发现南门城洞已然打通的情况。
“并州狼骑?吕布还在城内留有狼骑,那陈公台为何没有动用,还有陷阵营呢?高顺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城头上,曹军望着突然出现的并州狼骑警惕的同时,正在指挥兵马扫荡城墙残余守军,同时追击城内撤退守军的曹洪心头一动,一个个疑问瞬间闪过心头,不过此时却也由不得他去细想,望着快速冲来的并州狼骑,自诩占据城头地利的他冷笑一声,低声自语:“如果是在城外野战,我曹洪还要惧你们三分,不过陈公台自诩智计过人,却因为惧怕我城外大军,不敢让你们出城,自己堵死城门,生生把你们困死在了这城池之内。如今城头已然在我手中,在城内被废掉了野战冲锋能力的你们,除了那失去了灵活性和机动性以后,命中率和威力还不如弓箭部队的骑射箭雨以外,还能有什么本事?狼骑?今天老子就让你们变死骑!“
思绪一闪而过,望着越来越近的并州狼骑,曹洪高声吼道:“盾牌手上前列阵,小心狼骑箭雨,弓箭手上前,让我们的狼骑精锐们尝尝在自家城池内被围猎的感觉,刀斧手准备,待箭雨过后,狼骑失去冲锋力量,汝等直接冲锋厮杀,将他们和那些退入城内的吕布兵马一道给老子干掉!”
“踏!踏!踏!”
曹洪吼声未落,四千并州狼骑就已经冲到了城门洞前,曹军连忙放缓了进攻,包括曹洪在内,都纷纷躲在了自家盾牌手竖起的盾阵后方,嘴上说着不怕,但是并州狼骑那夺命般的箭雨,自吕布和曹操因为兖州归属开始大战以后,已然深深的烙印在了每一个曹军士卒的心中。
“哼!汝等继续后退,准备巷战!”魏野一马当先,远远的瞟了一眼城头的曹军盾阵,一边冷声呵斥自家已然退到城门洞前街道上的守军继续后退,一边无视了城头的曹军,直接就向南门城洞里冲了进去。
“嘎吱!”
一声闷响,早就在城门洞中等候良久的几名吕布士卒快速的拉开了封闭良久的城门,魏野神色冷峻,带着狼骑好似闪电一般的穿过南门,直接就向着城外远处的曹操中军发动了绝命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