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文和先生送来的信笺中所言的布局吗?”
子午道中,蒙虎带着麾下五千虎贲缓缓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之中,身边虎贲军副将李凌在从蒙虎手里拿过密信看完之后,不由打心底发出了一声感叹,“不过,将军,按说君上已经将我们的指挥兵符给了文和先生,他为何还要专门送来这封信笺,将他的布局,一五一十的告知于你呢?”
“君上说过,贾文和是个聪明人,更是当今世上一众超一流谋士中,唯一一个对生命充满热爱,并且深得某己之道的智者。,”蒙虎虎眸中露出一丝怀念,却是想起了护卫在嬴子戈身边,从未分离的日子,也想起了那段时间中从嬴子戈那得到的事关天下的种种异闻,传承、形势、布局。
“文和先生?热爱生命?”李凌一愣,脑中不由泛起自认识贾诩以来,哪位主所布置谋划的种种毒计,忍不住发出疑问。
蒙虎淡淡的扫了李凌一眼,抬头向前走去,不过他的声音还是留了下来。
“贾文和是最懂得生命至上的智者,明白生命的脆弱,珍贵、神圣和不可逆性,君上说,如果是在盛世,贾文和也许会成为一代圣人!但生于乱世,就已经注定了贾文和的未来,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曾经的经历,但却也明白,贾文和对生命的热爱,从来都只体现在他本人身上,至于他人之命,于其不过是路边野草,野火丛生!”
贾诩的大已经张开,张鲁虽然并没有什么大志远见,但单纯是面对着大秦这新生的庞然大物,就已经足以让他焦头烂额,若不是益州世家和汉中世家联合劝说,再加上他本人心中的一丝侥幸,他此时可能已经联系了贾诩,开始商议投降之事,毕竟对他来说,忠心不忠心汉室,全看汉室对他有用与否。,
汉中,南郑,张府。
“恩师,大事不好!”一名将领飞奔进张鲁的院子,远远的就高声吼道。
“嗯?”张鲁正在院内浏览新近拿到手的道书,闻言皱了皱眉,心中一阵不喜,不过清楚来人性格的他明白,若非大事,此人是绝不会如此惊恐,问问沉吟,他连忙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道经,扭头看向了远处急速奔来的心腹将领,沉声喝道:“何事如此惊慌?”
“恩师!”将领缓了口气,吞了口唾沫,语带惊慌的对着张鲁道:“秦军打进来了!”
“什么!?”张鲁心中一惊,目光一瞪,“休得乱言,我汉中天险天下皆知,某又在各处要道皆布下了重兵防御,前几日圣教的情报中,尚言一切安好,你今日却言秦军打进来了,莫非他们是飞进来的?”
“恩师,弟子绝无半点乱言!”将领浑身一颤,张鲁毕竟做了这么久的汉中之主,本身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更别提在组建了五斗米教并且自己担任了教首以后,天然酝酿,养出来的气势,自然不是小小的一个五斗米教将领能承受的起的,“恩师,根据前方最新战报,斜谷关已经被秦军拿下,如今秦军大将樊稠、张济正统帅着上万兵马沿着褒斜道直奔梁州而去,如今想来已经过了江口。”
“而另一面,秦军大将蒙虎,率领五千虎贲竟然越过了子午险道,突然现身石泉县城。石泉守将一时不防之下,直接被蒙虎斩于城中,金水、佛坪等地,如今皆落入蒙虎之手,弟子收到情报的时候,蒙虎大军已经拿下了洋县一地,直奔城固而去,如今想来距离南郑应该已经不过二三百里之遥,恩师,我们怎么办啊!”
“斜谷关?子午道?”张鲁神色一怔,轻声低语,“马超、两万大军都是饵吗?厉害,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
到了此时,张鲁又如何能不明白了贾诩的布局,无非是以马超和两万大军强攻阳平关为遮挡,从而给他们进攻斜谷和飞跃子午道的大军吸引视线,当然也分去了汉中的大部分可调动兵力。
如今,张鲁麾下,除了南郑城内尚有包括豪族家兵在内的近万兵马以外,其余兵马皆被张鲁调去了阳平关、定军山等重地。至于境内其余地方,其实不过就留存了一些郡兵、县兵而已,面对蒙虎和五千虎贲,他们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去,阎圃速速前来见我!”沉思良久,张鲁神色麻木的对着面前的将领说道。
“诺!”
将领躬身退去,张鲁站在厅内,抬头望着城固的方向,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化着,良久方才长叹一声,神色坚定了下来,“也许该做决定了!”
“主公,阎军师来了!”
张鲁等的时间并不算久,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将领的声音,其实在张鲁命令将领去寻找阎圃的时候,阎圃就已经急匆匆的离家向着张鲁府邸赶来。作为张鲁最为信任的谋主,在张鲁一心发展五斗米教,用心修道的时候,阎圃可以说是掌握着汉中的大部分实力。是名副其实的汉中头号大管家。
而身为一个有脑子的谋主型管家,阎圃对于境内情报的掌控自然也是十分严密的,故此在张鲁得到消息的同时,阎圃那边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