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转身逃窜,阎圃并无任何多余举动,为了今日的布局,他和张鲁早就已经考虑到无数变动和形势发展。杨昂的出现,并且依靠两什之兵守住碑坝街正门,拖延世家联军许久不过是意外之喜。却也让阎圃更加从容的完成了自己的布局,杨柏、南郑世家豪族的所有挣扎,在联军被阎圃带人围在碑坝街内外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众军追击,杀无赦!”随着阎圃的一声大喝,数千精锐瞬间化整为零,在各自校尉统领的带领下,疯狂的向前追击着已然破胆,四散溃退的联军而去。
与此同时,整个南郑城内,四面方的街坊巷道中,成百上千身着五斗米教教众服饰的教众手持铁器,纷纷冲出家门,汇聚成无数洪流,朝着城内各大世家豪族的家宅杀去。
“杀叛逆,除道贼!”
“杀叛逆,除道贼!”
惊天的嘶吼声响彻南郑。
教众虽勇,不过最彪悍的却还是阎圃亲自带领,并且分散开来的精锐们。随着联军的大败溃散,这些精锐可不似那些教众,他们都是整个南郑,乃至整个汉中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
作为张鲁一直小心培养训练,牢牢掌控的底牌底气,随着阎圃的命令下达,除了继续追杀世家联军的溃军以外,便立刻开始向着近处的南郑世家豪族冲去,展开血洗!!
阎圃平静的踩着已经汇成河流的鲜血向前走去,望着眼前那些原本应该是自己麾下力量的联军士卒神色中充满绝望,哀嚎着被自家的精锐士卒斩杀,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世家,宗教,王朝,你方唱罢,我方登台,死的却始终是我们这些蝼蚁忠勇!何其悲哉!”
“哎!”无声长叹,阎圃平静的神色下,双眸深处闪过一丝迷茫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主公,我们的决定真的做对了吗?”
世家联军溃散,四处逃窜。五斗米教教兵,张鲁精锐在各自统领的带领下满城追杀。整个南郑城在这一刻彻底化成了血色,混乱厮杀之中,每时每刻都要无数士卒乃至普通百姓哀嚎着倒地,在绝望中步入死亡。甚至有不少并未参与到此次联军之中的世家乃至普通百姓,也在混乱中被趁火打劫乃至杀红眼的士卒教众冲破了家门。
厮杀过后,徒留下满地的狼藉和血肉废墟。
闫府,死士家兵尽去的豪门在阎圃带着上百精锐面前不过坚持了不到片刻,就被彻底淹没。阎圃神色淡然的带兵走进了大厅之内,望着厅内老老少少十余名面容惨淡,神色惶惶的南郑各家各族的家主掌舵人,语气淡然:“诸位,这场赌局你们输了,该上路了!”
南郑太守府,后院。
城中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源于此地,但是却又和此地完全没有瓜葛,纵然鲜血漫天,这里依然平静如常。
唯有张鲁在侧耳听着城内逐渐平静下去的厮杀声,神色默然的望着身边鹤发童颜的左慈,相顾无言,静静的等着彼此的发言。
静默片刻,还是左慈先在心中苦笑一声,“和一个已然决议赴死,已然毫无所求的人比来定力,自己这是有多傻,多想不开?”
脸色复杂的盯了张鲁一眼,左慈缓声开口说道:“道友,大秦两路大军已经汇合,如今想来已经到了城门外,虽然被我暂时稳住,但是想来很快就会发起进攻,不知你准备......”
张鲁轻轻的摆了摆手,阻止了左慈接下来要说的话,神色平静道:“某要做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汉中,总归是要归他们的,你去让带他们入城吧,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南郑城外,上万大秦精锐在蒙虎、樊稠、张济的带领下组成阵列一字排开。
城楼上,不足千人的南郑守卫惊慌的看着城下,心中的恐惧随着大秦锐士的军势压制而不可抑制的放大,扩散。城内世家联军和张鲁势力混战,基本上是将原本忠心于他们各自的守城士卒完全抽调。
此时之所以还能残留这上千人在城头,除了一些老弱病残以外,剩下的实际上却是张鲁为了预防世家直接开门投降,而导致打乱了他趁机报复消灭整个南郑世家的计划而特意留下的,为此张鲁还特意留下了一名心腹校尉在此统领。
樊稠抬头,看着城头上战战兢兢的守军,不屑的撇了撇嘴,策马来到蒙虎身边,沉声恭声请命道:“将军,时间差不多了,左仙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要不然我们直接攻城,就凭此时城头那些许的老弱病残,末将最多半个时辰内,绝对能将其拿下!”
“再等等,左慈毕竟和君上达成了协议,该给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更何况,要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郑乃至汉中,于你我同样是大功一件,还能避免儿郎们的损失,何乐而不为?!”蒙虎同样抬头,看着紧闭的城门,微微沉吟,策马来到城门下,朗声道:“城上的人听着,吾乃大秦虎贲伯正四品平西将军,奉君令特来邀请张师君回长安一叙,汝等要是明智的话,那就打开城门,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