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格路鼓动军心,发起决死冲锋的那一刻。
所有匈奴战士的身上猛地缠绕起了一层青光,混合着天地间的血色,就好像一团血河一般向前狂涌而去,疯狂的阻拦向大秦铁骑凝练出来的巨型战马长枪。
“轰!”
一声巨响,恢弘无比的巨型战马以及其上的巨型长枪轰然落下,带着无可匹敌的极致力量,庞大威压,没有丝毫阻拦的狠狠轰击入匈奴精骑组成的血河之中。
“吱吱!”
刺耳的声响回荡天地,但只是片刻,匈奴精骑组成的血河就被彻底击毁破开,就好像断裂的天河一般,长枪划过,空气撕裂。
一瞬间,从天空看去,原本气势如虹的匈奴洪流血河,就仿佛突然塌陷了一片,一声声惨叫声中,数之不尽的匈奴精骑纷纷被击飞,轰碎。偶尔侥幸没死落地的,也被紧随其后而来的自家骑兵战马踩成了肉泥。
巴格路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秦军的弩阵的确厉害,但为什么他们的铁骑也能如此的恐怖。只是一击,就生生击杀埋葬了自己麾下的上万精锐勇士。
看着自己和王翦那还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但是对于此时的巴格路来说,那却成了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在王翦指挥的大秦铁骑击出那一击的瞬间,巴格路就已经明白,这一战他们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纵然身后还有近万匈奴勇士,但是看着那杀意冲天,军势无双的大秦铁骑,以及他们身后那上万恐怖无比的大秦弓弩阵,巴格路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匈奴勇士,纵然再有千军万马,面对他们也没有丝毫的胜机,就仿佛那奔腾的洪流撞击在了世间最坚固的磐石之上一般,唯有在溅起无数血色浪花之后,再慢慢在绝望中衰亡。
也许水滴可以石穿,也许愚公可以移山,但是他引以为傲的匈奴勇士,却绝对没有水滴,没有愚公那般的意志和生命。而他,巴格路,身为南匈奴休屠各部中势力最大的统领之一,绝对不能看着自己麾下的儿郎就如同赶着去送死一般,用自己的身体去承接对方的箭簇和铁蹄,去打一场注定失败甚至会亡族的战争。
匈奴精骑的阵型开始崩溃,恐怖的死亡率彻底将这些匈奴精锐战士那原本如虹的气势丧尽,恐惧、混乱、绝望的气氛逐渐升起。
“住手,我们投降!”巴格路惨笑的看着左右,惨笑着看着眼前已经被染成红色的大地。猛地扬起了手中的马刀远远扔掉,高声爆吼道:“对面的大人听着,让你们的将士停手,我巴格路,愿意带人降服!”
“大人!”巴格路的话响彻了天地,匈奴士卒越发的慌乱起来。
“住嘴!巴格路,你这个被吓破胆的废物,你没有资格命令我们,你也没有资格做天神的子民!”匈奴大军后方,正在指挥军队防守天上如雨一般的大秦箭雨的怒起脸色铁青,悍然抬头望着远处的巴格路,疯狂呐喊:“所有儿郎们听着,我们还没有输,和托木统领,乌尔汗大人带着精锐已经去了雁门关,秦人大军都在这里,雁门那边必然空虚,大家听我的话,现在集合突围,等我们汇合了乌尔汗大人他们,再来报仇!”
怒起的话语传遍四方,这一路匈奴大军原本就是由巴格路和怒起两部以及无数小部落共同组合而成的,此时听着巴格路和怒起这两个完全相反的命令,顿时乱成一团,所有人的心里边都慌了神,既有被杀破了胆,听从巴格路话语的,也有继续疯狂冲锋,不甘投降继续听从怒起的。
“全军出击!”看着乱成一团的匈奴人,嬴子戈自然不会继续理会,直接下令冲锋起来。大秦的弩阵虽然威力巨大,但消耗也恐怖无比,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射出去的箭矢已经足足超过数万,要不是战后还可以回收或者重铸,再加上战利品的存在,除了巅峰大秦,又有那方势力能支撑住这种消耗,战争,除了人与人,终归还是钱粮底蕴的较量。
嬴子戈命令下达,王翦、王离第一时间响应,刚刚发了大招的他们微微沉淀,就开始再度凝成阵势,向着匈奴快速推进。而张绣那边则横冲直撞,直取后方的怒起所在位置。
“儿郎们,跟他们拼了!”怒起带着自己的亲兵,疯狂的呐喊着,想要将匈奴士卒的士气激发起来,想要重新唤醒他们心中的野性继续抵抗或者突围。毕竟此时那恐怖无比的大秦箭雨已然消失,残余的匈奴兵马已然全部渡过了渭河,集中起来。人数虽然不可和巅峰时相提并论,但是全部算下来也有两万多的残余,全部冲锋起来,未尝不能一战。
“去死吧!!”
冰冷的声音响起,怒起抬眼看去,正是从侧面冲锋,突围过来的张绣。手持金枪,寒芒万丈,在匈奴骑兵的阻拦下就好像一道金光一般,带着血色,划开了阻挡在面前的一切。
“杀了他!”怒起怒吼一声,身边的亲卫骑士纷纷咆哮着对张绣发起了冲锋。
“死!”张绣瞠目怒喝,声如洪雷,手中虎头金枪带着一股霸道的咆哮舞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