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恐惧!疯狂!死寂!
包括刘豹在内,上万匈奴精锐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就经历了无数变化,双眸中的神采也在这刹那间,变化出了无数的色彩情感变化,刘豹倚靠家园、守护等信念鼓舞起来的勇气和士气,终归是开始溃散。
毕竟,匈奴人的民族文化中,强者为尊,生存为王的观念始终是根深蒂固的,而守护的信念,纵然存在,却也只能说是排在其后。
“箭雨停,二三子,随某杀!”
嬴子戈冷冷的望着匈奴人的变化,右臂用力,方天画戟在天空中划过,一面喝令止住了自家箭阵的箭雨攻击,一面策马冲锋,整个人好似化身成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带着浓郁到让人窒息的杀意向着已然化成血海,逐渐溃散的匈奴阵势冲了过去。
嬴子戈身后三千飞熊军紧随其后,密集的马蹄声席卷草原,庞大强势道恐怖的军势再度凝练,森冷的杀机层层压下。
“想活命的,就继续跟我冲,只有冲过去拿下他们领头的那个,我们才能活下来!!”刘豹用力推开身上已经变成马蜂窝的战马和亲卫尸首,拄着马刀缓缓地站起身来,双眼木然中带着疯狂的扫着眼前已经化成修罗海的草原,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臂,盯着远处向自己冲来的嬴子戈,疯狂嘶吼。
事到如今,退是绝不能退的,一旦下令撤退,只会让原本就开始混乱,士气低迷的匈奴兵马彻底溃败,而一旦形势到了那个地步,失去了战马,并且基本算是带领匈奴人彻底失去生存之地的刘豹,并不觉得会有人还会顾及到自己,能够继续护卫自己成功的从这尸山血海中逃走。
强行将心头的那股压抑和绝望感挥去,刘豹扯着嗓子疯狂的嘶吼着,不断挥舞着战刀令旗,命令鼓舞着已经开始绝望的匈奴士卒继续冲锋。
只可惜,先不提在之前的冲锋中,被大秦黑甲以箭雨中大范围射杀以及吓破胆的那部分匈奴士卒,就是还残留着勇气,依然在疯狂战斗的匈奴精锐,随着张绣和王离分别带着大秦铁骑从左右迂回穿插,冲锋包围过来以后,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彻底打散,分化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散乱之阵,战斗力锐减。
而与此同时,嬴子戈带着三千飞熊军,也已经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一般,狠狠的刺入了战场的中央。冲杀,劈砍,罡气内敛于体,方天画戟狂暴于外。每一次的攻击中都带着狂暴道恐怖的力量,搅动着空间,吹起强烈到肉眼可见的恐怖气浪。
嬴子戈身后,三千飞熊军紧随其后,每一名飞熊士卒的脸上都带着冰冷,眼中则泛着狂热,狂热的盯着身前那好像神魔一般强悍伟岸的男子身躯,狂热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为他冲锋厮杀。
“斩,斩,斩!”
冰冷的喊着口号,每一名飞熊军士卒都将身体微微倾斜,手中的战刀好似绞肉机一般,并没有做出任何花俏的动作,只是不断扬起、落下,扬起、落下的借着战马冲锋的力道,重复着劈砍的动作。
漫天的尸骸残肢胡乱飞起,猩红的鲜血化作一片血雾。
在嬴子戈以方天画戟带来的霸道无敌的气势下,在三千飞熊军那冰冷到没有丝毫变化的重复斩击下,残余的匈奴士卒彻底的胆寒了,原本的热血、悍勇、自信、嗜血飞快的从他们的体内消退。
他们疯狂的嘶吼,绝望的哀嚎。想要远离战场,远离嬴子戈和三千飞熊军这些在他们心中宛如草原魔鬼一般的存在。
溃散,在刘豹疯狂且绝望的大吼中,不可抑制的发生了。就好像推到的多诺米骨牌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转瞬而崩散。嬴子戈到刘豹的身前,一条由匈奴战士血色铺就的通天之道,一点一点的显出了形体。
“该结束了!”
嬴子戈用力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道金色的虚幻画戟瞬间成型,带着庞然大势,狠狠的轰击在眼前一处被大秦铁骑分割开来的匈奴阵型中。狂暴的力量爆发出来,转瞬间就覆灭了上百名匈奴精锐的生命。
眯起双眼,嬴子戈虎眸炯炯的盯着身前不远处的刘豹,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道披头散发,舞刀挥旗,放声下令的身影身上。
“刘豹?南匈奴的单于?历史上屡次肆虐并州乃至司隶的胡人统领?”嬴子戈喃喃自语,随后不屑一笑,眼中光芒大盛,“不过如此,鼠辈如何能得高望?当亡!”
“死吧!”
心中思绪闪过,嬴子戈甚至已经没有和刘豹交流的欲望,也没有活捉下他,看是否还有他用的想法,此时,他只想一戟斩下刘豹的头颅踏在马蹄之下,彻底摧毁这个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牢牢跟随、寄生和华夏纠缠数百年的部落。
“杀!”
一声长啸,嬴子戈整个人和坐下的战马好似合为了一体,带着狂暴无比的力量,犹如黑色的闪电一般,眨眼间就冲破了最后的一段路,杀到了刘豹的身前。
“我不能死,我怎么能死?”披头散发的刘豹双眸中露出了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