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归心,自是开始一心一意的为刘备展开谋划,言谈之间对于曹操、刘表、吕布、孙策等诸侯的实力、性格分析的格外明了,自是让从未享受过一流谋士之力的刘备感慨不已。当然,刘备的感慨辛酸,除了一直跟随其左右南征北战的关羽张飞等人,以及此时确实站在其身前的陈登以外,外人自是无法感同身受。
不过,话反过来说,能参与进这天下夺鼎的大局中的文武诸侯,又有哪个身没有带点传奇性的故事。毕竟在当下,故事就是声望,越是传奇,流传度越广,越能拔升一个人的威望声誉。
言归正传,就在南方诸侯齐动,战火纷纷之季。
北边,已然坐拥半数天下,尽取老秦故土的秦王嬴子戈在雒阳安顿好部分兵马以后,却是暂时将大权委于郭嘉几人之手,自己带则着亲卫西走河北,开始对新得之土展开了巡视,一路沿着黄河,观察麾下民生。
“王翦和民生部的工作做的不错,没有辜负孤的看重!”七日午后,内黄长桥处,嬴子戈跳下战马站于桥,望着滚滚黄河以及那明显经过加固新修的河堤后面那一望无际,充满了勃勃生机的青青麦苗,露出了一丝微笑。
“君爱民如子,下所属自不敢懈怠!”蒙毅在旁边对着嬴子戈恭声答道:“自拿下河北,王翦将军接连出兵扫荡境内兵匪残余,随后更是以雷霆手段斩杀了不少为害一方的宗贼地主,大大震慑了不少意欲借着战乱敛财害命的不轨之徒,为稳定河北局势,收揽河北民心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随后民生部下更是紧随其旁,依君之令全力促成河北民生复苏,百姓安居的大计。这整治黄河,重塑河堤,便是由民生部下群策群力奋战出来的成果。”
“蒙毅!”
“臣在!”蒙毅话音方落,便听到嬴子戈沉沉的叫了自己一声,当即躬身抱拳,静静聆听。
嬴子戈指着远处在田地里唱着愉快的乡间小调劳作的农人,缓缓说道:“你看,百姓所求的其实不多,有衣蔽体,有食果腹,有片瓦栖身,有土地耕种,要是你还能让他们成家立业,宗祠可祭,传承不绝,那你就是他们的天,是古圣君般的人物。可惜,自古以来,除了史册记载所言之古圣皇,又有几人可做到如此地步?”
“君所为,不输尧舜!”蒙毅神色诚恳的缓缓言道。
“呵呵!”
嬴子戈嘴中发出一丝轻笑,看了蒙毅一眼继续说道:“若遇乱世,百姓的需求会降的更低,没有衣,他们可以以树叶皮毛遮蔽身体,甚至坦胸露乳也并无不可。没有住,他们可以睡在棚子里与兽同眠,路边、山洞无处不可寝。但没有土地耕种,没有吃食果腹,他们必然会铤而走险。古往今来,为什么屡有百姓造反呢?”
蒙毅心中思索着嬴子戈所言之意,但嘴中没有迟疑的回答道:“生存!”
嬴子戈点了点头,“对,就是生存。或者说只是活着,而有吃的才能活着,要是没有吃的他就要造反。没有生路,眼前无望了才会造反。食物就是百姓们最后的底线,这是一条谁也不能越过抹杀的底线,豪门望族,千年世家,宗族宗贼,无论是谁,越过了这条线,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百姓愚钝,却又单纯可怖。蒙毅,你记住,乱世,要是百姓连活着都不怕,那又何惧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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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都不怕,又何惧死乎?!”听着耳中嬴子戈这句颇为矛盾的话,蒙毅脑中疑惑,心中却是一寒,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但是背后又是怎样的绝望森然。
嬴子戈并没有理会蒙毅发呆,神色平静的继续缓缓而言:“《荀子·王制》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此之谓也。孟子又言民贵君轻,莫不如是。孤于藏书阁藏书万千,汝等皆有所触。如今北方平定,西北稳固,异族也被王翦、蒙虎、法正他们打的溃不成军。而与之相对的却是中原、南方战乱不断,诸侯以为我等力竭,孤也顺水推舟为之,汝等心中恐怕皆有疑惑吧!”
“臣有罪!”蒙毅心中又是一颤,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念头,连忙跪下。
“行了,孤知道很多人都在下边有所言论,这次孤来河北巡视,招你随行,恐怕有不少将领让汝劝孤当抓住时机及时出兵,这是他们的职责,是他们眼界所能看到的极点,所以孤不怪他们。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钦定的大秦卿,三高官官之一。什么事该为,什么事不该为,汝当心中有数。你的眼界,当紧跟在孤的身后一起望向远方。大秦再兴,百姓之心当为重中之重。汝管民生、子明掌控内政全局,难道还不能让你,让他们明白一些什么吗?”
“君!”蒙毅脸冷汗不绝,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好像犯了大忌,身为主之心腹,岂能有违主意,同外将相交。汉之党锢可为前鉴,纵然打着为主而谋的旗号,但是行为之错不言而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