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觉得,北方金辽之间打起来,我武朝肯定也是要发兵北上的,此时却让童将军南下,却还有谁能北上伐辽?总不成双线开战。”
“呵,这事情你我又如何得知,朝廷的事,自有朝廷中人担心,我等做好自己的生意也便罢了……”
与方敏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情,无非是说些如今大家都在聊的闲话而已,如此聊得一阵,那方敏说起些其它事情。
“……要论起来,苏绣杭绣,原为一家,那江宁布业虽然也是发达,平曰里倒以北上的生意居多。这次那名苏家的女子倒是南下来做生意了,可是拜访过你了吧?”
“嗯,五月间便已见过了,方公觉得如何?”这时候大城市里各个生意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行会,要来杭州做布商生意,无论如何,一定是要去行首那边报备的,因此对方第一个拜会的,或者就是龙伯渊了。
“呵,只是说说,倒没有什么感觉。那女子看来挺本分的,最近一段时间,倒也低调,礼数颇全。前段时间拜会我,我才知道又有新人进来。这苏家在江宁一带也是大布商,伯渊该是清楚她家中底细的吧?”
“只是略知一二,江宁布业以乌家为首,苏家暂居第二,我们与那边来往不密,对这苏檀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他家中长辈曾经是个厉害人物,不过现在怕也已经老了。”
“苏家远本就在这边有个店铺,但不过是在几项小生意上做出货,上不得什么台面。不过她此次过来,观其行之,我想她是欲有一番作为。羊坝头那边,她新开的店铺,生意暂时倒是没什么,只是听说她移了几棵树过去,大费周章,还给附近过路行人免费准备酸梅茶解渴,丝毫不提卖布,虽然只是小事,但我觉得,她所图颇大。”
“呵呵,既然来杭州行商,又拜会了你我,自然想要有一番作为,她没有动作,才不正常。倒是我看方公,似乎对这苏家小姐颇有兴趣嘛……”
方敏年近五十,因此对方称呼他为方公,此时倒是大笑起来:“哈哈,只是忽然想起,随口说说。江宁布艺,与我苏杭不同,她想要开拓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她一个女子过来,让人觉得有趣罢了。哦,听说她与楼家有些关系……”
龙伯渊点点头:“此事我倒是知道,听说苏家众人南下之时,正好与楼家小姐遇上,同行数曰。这两人……两人的境况,也有些类似,想来也是因此颇为投契。方公既然见了苏家小姐,应当也见了那苏家姑爷了吧,听说倒也是一名书生,与楼家姑爷有些相似。”
“嗯,颇为低调,问他诗文如何,他也只是推脱几句,后来便不好搭话,让人几乎略过了。那楼家姑爷见过几次,只有些许不同,我看他似乎还是颇想引人注目的,只是才学不够,旁人也总是对他不以为然……”
龙伯渊挑了挑眉:“能弃家入赘的男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他对此事,有些不以为然,懒得提起,方敏也就不说了。又聊了一阵,方敏告辞离开,龙伯渊坐在窗边喝茶,名叫丁宛君的清丽女子抚了一曲,方才过来坐下,重新斟茶。
“商场上的事情,在这里说,也不怕被人听去了,胡乱传扬么?”
龙伯渊笑起来:“呵,只是些许小事,宛君莫非当成什么机密来听了不成?”
“倒是觉得挺有趣的。”丁宛君笑笑,“那苏家小姐是谁?”
“另一个楼家小姐。”
“哦。”
丁宛君点头表示了解。楼舒婉的名字在杭州有许多人知道,因为楼家的三兄妹在商场都颇有能力,再加上楼家原本就有的巨大影响力,无论哪方面,都不容小觑。至于私下里作风如何,一般人就算指指点点,也是无用。
楼家在商场、官场都有人,一般人玩女人,楼舒婉便是玩男人,而且人家都玩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了,她对于男人极为挑剔,许多人知道她私下里跟外面的男人一起,却往往也没办法确定她到底跟谁,你若觉得自己风流俊逸,想要在她面前轻薄,她还会正色地给你一耳光,贞洁自持,据说有两名书生便是想要勾搭楼舒婉,没用对方法,弄得人家恼了,将两人搞得身败名裂。
那女人行为不检,这是许多人都隐约知道的事情,但每次只跟一个男人来往,而且至少在杭州,还是尽量保守着秘密。由于她家中夫婿是入赘,她人也强势,那帮书生就更愿意将她想象成一名成亲之后寂寞又高贵的妇人,有些可怜,但她又不是喜欢人怜悯的姓子,反倒显得有几分傲岸,因此倒是衬出一种美感来……一部分书生更愿意这样理解。
“不过,这苏小姐,倒是每次拜访,都带着她的夫婿嘛……那夫婿也是入赘的吧。”丁宛君轻声笑道。
“楼舒婉刚成亲时,不也与她那夫君出双入对。那楼舒婉一开始也未必不愿意相夫教子,男人无能,旁人说得多了,她想不生厌都难……这苏家小姐的夫婿,叫什么来着……哦,宁立恒,打招呼时,感觉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