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迫不及待地道:“那赶紧去把长顺找来,我得把这事情问个清楚!马上大军要进四川了,要是这些土兵还不能为我所用,到时就只有把他们强行带走!免得给家里留下祸根。”
赵长顺来得很快,这家伙实在是精力充沛,除了在伙房做饭外,他还要去听李元利讲课,有时还要去参加新兵训练,什么东西他都想学,就这样他还能抽出时间来和那些土兵鬼混。
“大帅,只要您付饷银,叫他们帮咱们打仗都行!我悄悄问过他们,这些土兵原来都是农夫和猎户,现在只是临时召集起来的,他们在容美司连地都没有一块,种地还得去找田家或者是其他地主租,种一年地交了地主的,剩下的粮食吃小半年都不够吃,其余时候的吃食就得上山打猎、下河打鱼,再采集些野菜来勉强过活!”
“更过分的是,他们打猎打鱼也要交一半的税,因为山和河都不是他们的!”
“反正一句话,这些土兵都穷得要命,就连现在来咱们这儿,田既霖也不会付他们一分银子,说是抵徭役,而且他们自已也愿意,起码有饭吃,还能给家里省点粮。要是有机会赚银子,他们还不乐疯了?”
“长顺,能够了解到这些,看来你是用了心的。”李元利由衷地夸了他一句。
“大帅,都是您教导有方!其实也是赶巧了,前段时间,有两个土兵跑到伙房偷吃的被我抓到了,开始我想把他们送到军法官那里,后来我突然想到栓柱哥好象在拉拢这些土兵,就把他们悄悄地放了,还送了几个土豆给他们。”
“后来我就经常送几个土豆让他们去烧来吃,一来二去的大家就熟了,我才知道他们跟咱们一样都是苦哈哈,被那些土司老爷和地主老爷整得挺惨的。其实他们还挺羡慕咱们呢,要不是家在容美,那些土兵肯定会求着咱们进大兴军!”
“那个旗头难道不管他们?”
“您是说田波?嘿,他倒是想管,但管不住啊!说起来这田波也是混得惨,他是田既霖的远亲,原本是中军的一个营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田既霖,就把他降到后军做了旗头。”
“容美土兵共有五军,只有中军是拿军饷的,里面的头目都是他们的亲戚或者亲信,其余前后左右四军都是战时才召集,根本没有饷银拿,只有打仗立了功才有赏银。田波被降成了后军旗头,原来管千多人的,现在只能管一旗六百人,而且饷银只有原来一半,你说他得有多窝火?”赵长顺嘿嘿笑着说道。
“这一次跟文老头来的一千土兵,只有一半是他旗下的,况且人人都知道田既霖不待见他,您说他怎么管得住?”
李元利听得心花怒放,这样一来,事情可就好办了。
“长顺,想不想调到战兵去?”李元利是觉得这小子真的不错,头脑灵活,而且肯学、肯干,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如果好好打磨一番,将来肯定能当大用。
“当然想啊!我可不想做一辈子伙头军。小的这就谢过大帅!”赵长顺说着就要大礼参拜。
“少来这套!”李元利虚踢了他一脚,“事情办好了,啥事都好说,要是办砸了,你就准备当一辈子的火头军吧!”
“大帅,有事您尽管吩咐,要是这些土兵的事情,那就基本没问题。”
“嗯,我想把这些土兵拉进大兴军来,要不露痕迹,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是咱们求他们,能让他们来求本元帅那是最好!”
“大帅,加入大兴军,他们肯定是求之不得,主要的是这些人家眷都在容美司……。”
“这个不是问题!你就跟他们说,咱们马上要打仗,这是个机会,如果他们现在加入大兴军,马上就可以拿军饷,不过饷银肯定没有咱们原来的士卒多。”现在竹山金银洞银矿已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采,每月所得金银值银二十万两,再加上巴东等地的几十口盐井所获,已经足以维持开支。
大兴军现在普通士兵的月饷是一两二钱银子,这些银子已经可以让一家四五口人都能够吃得饱饭。在这个年头,这份饷银能让所有老百姓眼红。
土兵只有一千人,一年下来花费也不过一万两银子,对于李元利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咱们先不对外面说这个事,等打完这仗之后,如果他们还愿意留在大兴军,咱们就帮他们把家眷接出来,如果立了功的,还能分到田地种,而且只交赋税不用交地租!”大兴军现在屯田还是农庄形式,以营为单位统一耕种,粮食物资也是统一分配,但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对于土地,李元利也有过考虑,田地肯定是要分下去的,但怎么分是个问题,并且还要留下相当一部分出来作为军功田奖励有功之士,这一部分要留多少,也需要仔细考量。
无论何种形式分到的田地,都不准私下买卖,土地兼并是个大问题,这样做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只有等以后工商业发展起来,才能缓解老百姓对土地的需求。
“大帅,这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