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道:“得手之后,立刻沿江而下,至苍溪城外隐藏行踪,等到刘文秀兵围保宁后,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苍溪,再分散兵力,以旅团为单位,潜行到刘文秀的包围圈外面潜伏等待,刘文秀一旦溃败,就是咱们发起总攻之时!”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两句:“抢占苍溪后,可派得力之人与王拙取得联系,具体计划可酌情更改,但总的一句话,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让吴、刘二军逃脱!时间不多了,赶快去吧。”
“标下领命!”高、锁二人领命匆匆而去,李元利也不敢再耽搁,这儿到剑门关虽然只有几十里,但是到梓潼却还有两百多里路程。
大军只歇息了一个时辰,便又兵分两路分头行事,李元利率领一万多人,也开始了急行军。
他这次带出来的西路军一二师,大多数是原来李过和高一功的老部下,不但英勇善战,而且身强力壮,又能吃苦,在大兴军中都算得上是最好的兵。第二天中午到达剑门关时,竟然没有一个叫苦,更没有一个掉队。
两边是刀削般耸立的山崖,剑门关竟然空无一人!看着那巍峨剑门,李元利只是停顿了片刻,就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虽然进了剑门关,最大的障碍已经消除,但现在还远远不是放松的时候。
大家也缓了一口气,这样的长途行军极为磨炼人的意志,亏得大兴军的前身大顺军就是靠一双脚板走天下的部队,要不然换了其他人,就算不累垮也没了多少战斗力。
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五,要想在刘文秀前锋部队到达之前赶到梓潼,那就只能加快步伐不停地行军。
翻过剑门关才是痛苦的开始,眼前群山连绵起伏,仿佛没有穷尽,上下山的路都是又急又陡!开始爬山了,大军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李元利埋头走在亲兵中间,秋日的阳光火一样笼罩着全身,他只能听见大军行走的声音,眼睛全是迷离的汗水,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就是胜利!
这样的山路,连马都不能骑,只能靠脚板一步步地量过去。又翻过了一座山,李元利看看前后咬着牙赶路的士兵们,下达了扎营休息的命令。
虽然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但这种强度的行军,如果强行坚持的话,就算赶到梓潼也没有了战斗力。不如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一鼓作气地走出去。
吃过开水泡好的干粮,身上的力气似乎又回来了一些,腿上的肌肉仍然酸痛,但如果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
李元利解开脚上的绑腿,用力地按摩放松腿上的肌肉,这时祁金彪提着一桶开水走了过来对他说道:“大帅,开水烧好了,可以敷了。”
大军行军打仗,可没有谁会带上洗脚盆,要是用热水烫一下脚,那效果会更好。
“兄弟们都还好吧?”李元利咧着嘴享受腿上敷了布巾后那种舒爽的感觉,但还没有忘记问问手下的士兵们。
“都差不多!我现在腿还抖呢。”金彪呵呵笑道。
“你也还没敷吧?一起敷上,这么大一桶开水,别浪费了。”
祁金彪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解开酸臭的绑腿,从后腰上拿出一块布巾扔进开水桶里,然后挤干敷在自已腿上。
绑腿也是大兴军的标准装备,对于完全靠走的步兵来说,更是必不可少。
开水不一会就凉了下来,李元利觉得腿也轻松了许多,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发现效果很好,于是招呼了金彪和不远处的赵明朗一声,准备到附近的营帐去看看情况,顺便再鼓舞一下士气。
大兴军行军立营都有严格的要求,虽然士兵们都累得够呛,但营寨还是立得规规矩矩,一座座的营帐连绵数里。李元利的中军大帐周围,则是他的亲兵和参谋处、孩儿兵,然后是火枪师二旅、炮营二三连、辎重民夫,最外围才是二师的步骑,而特勤大队的士兵已经先行了一步。
十几个小孩子全都累坏了,虽然只要不是爬坡上坎的时候他们都骑着马,但剑阁一带的上坡路实在太多也太陡了些,如果不是李元利的亲兵连牵带拉,那几个小些的肯定都坚持不到现在。
参谋处的参谋就不用多说,本来就是大兴军中的将领,现在大兴军每一个将士都一样,就算再苦再累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走进火枪师二旅的营地,李元利拦住了要去报信的哨兵,直接向旅长战勇的大帐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战勇的亲兵正在和他神侃:“这还真得服气,饷银拿得比咱们多也是应当的。”
帐门处的亲兵连忙对李元利行了一礼,然后撩起布帘子对里面喊道:“旅长,元帅来了。”
“在说些什么啊?到底是谁不服气谁?”李元利闪身进了营帐,开口问道。
这个火枪师,可以说是李元利的嫡系部队,他们将来要在大兴军起火种的作用,连长以上的军官都是经过李元利考核过的,不论哪一方面都能过得硬,忠诚度也不用说,二旅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