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栓柱才把两人找来,原来李盖带了手下的新兵去山里拉练,顺便还带回来两只山羊。
两人一进门刚要说话,见李元利黑着张脸,连忙规规矩矩地躬身作揖道:“标下见过大帅!”
李元利挥了挥手,也没叫他们坐,而是张口就问道:“湖南那边李定国两蹶名王,为何我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你们特行处的消息?”
周勉恭敬地道:“回大帅!实是湖南回来送信的兄弟,没到贵阳就被孙可望的人抓了夫,一个多月前才从湖南抽空子逃出来,昨天才到重庆,因我准备把其他消息一起整理了才给大帅送来,这才耽误了一天。”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元利的怒气消了一些,但他还是训斥道:“送信为什么只派一个人?还有你们在各地建立的交通点怎么都没用上?”
“总共派了三个人,但因为没有孙可望发的路引,全都没到贵阳就被抓了,要不是因为没剃头,不像是东虏的细作,又有住在贵阳的兄弟担保,肯定要被斩首示众!”
“路引?”李元利一下就明白过来,这孙可望还真是防范森严啊。不过这一招确实好使,基本杜绝了那些流动的细作,得马上叫政务司也学学,最好是把人民群众也发动起来,那样效果更好!
他把自已的意思跟薛普说了一遍,让他记录下来明天分送军务司和政务司,这事情得军民齐心才好办,最好多抓点劳力来挖矿修路。
不过抓奸细这事主要是特别行动处在负责,还得先问问周勉:“咱们四川抓到的细作多不多?”
“已经抓了好几拨!有汉中来的,有贵州来的,也有云南来的,不过在那些刚来的流民中肯定还有,这个得慢慢清理,标下已经往每个府县都派出了密谍,总能抓住他们的马脚。”
李元利这才挥手让他们两个座下,然后说道:“你安排人和政务司、军务司的人一起把路引的事情做好。在咱们自己的地盘,多发动老百姓,只要大家一起动手,什么细作都无所遁形。对了薛普,要袁宗道让宣传处的人也得多宣传这事。防火防盗防细作!”
薛普应了一声,回头去继续记录元帅的指令,李元利又对李盖道:“铜头,你事情多,性情又粗,不适合管这特别行动处,从今天起从你的特勤大队划出来,由我亲自来管理。”
李盖连忙又站了起来叉手道:“谨遵大帅令!”接着又呵呵笑道:“大帅,其实我早想跟您说了,不过怕您骂,不敢说!现在好了,终于不用想那么多破事了!”
“没出息!”李元利骂了李盖一句,转头对周勉道:“嘉佑(周勉的字),以后特别行动处改名为军情司,你就是第一任司长,直接向我负责!”
“谨遵大帅令!”周勉喜出望外,翻身跪到地上高声应道,“标下定以大帅马首是瞻,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一个连落第秀才都算不上的童生,原以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哪知如今竟然得了大帅这般看重,位列司长!这可是大兴军最重要的职位,其他四位司长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巨头?
虽然这个新成立的军情司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是大帅所说的“秘密战线”,自己也不可能像其他四位司长那样风光,但大帅将他从微末之中提拨起来委以重任,光是这份恩情就让他觉得无以为报,唯有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来为大帅分忧!
李元利将他扶了起来道:“好生做事!有不懂不明白的多问,人非生而知之,学问学问,就是要学要问。”
周勉连连称是,接着拿出厚厚一叠信纸出来递给李元利。李元利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去年年底到今年初各地的情报。
“壬辰(顺治九年,1652年)腊月,东虏增调护军统领、安西将军阿尔津,会同乌剌希等领兵两万镇守汉中。癸巳(顺治十年)正月,虏廷陕西三边总督孟乔芳卒于任上。三月,商州义军头目王友降清,将首领何士升绑送抚治衙门,何士升被斩于商州城南门外。”
这是汉中来的,没有什么大事。汉中一地数十年来就没有平静过,哪年都有人竖旗造反,哪年都有无数人被砍了脑袋!这何士升被手下出卖丢了性命,也只怪他自己没有眼光。
去年年底的时候,清廷应该还不知道四川战事结果,却又增调人马镇守汉中,可能也是考虑到吴三桂部已进四川,要应对汉中此起彼伏的造反和贼匪兵力不足才作出的决定。
不过这不重要,增调清兵两万余人,再加上当地绿营清兵,也绝对无力南下四川,能够守好汉中他们就要谢天谢地了。
“壬辰七月,李定国破桂林,虏廷定南王孔有德自·焚死。八月,李定国攻梧州,线国安、马雄、全节不敢迎战,逃入广东,广西全省被清兵平定。”
“九月,李定国率部北上湖南,东虏重新占领梧州,十月,派官进驻开建。冬月(农历十一月),李定国部与虏廷敬谨亲王、定远大将军尼堪相遇于衡州,李定国阵斩尼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