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海市。
天气近来刚刚转凉,夏候鸟已思迁。
这天十月月初的一天入夜,夜凉如水月似钩,一辆车子从外滩驶向汇区,速度不快也快不起来。
到处都是拥堵,周围充斥着私家车喇叭焦灼的“滴滴”声。据调查显示,海市每百户家庭拥有私家车六十四辆,庞大的私家车数量自然成了这座城市交通不畅的主要原因。
陆然按下电动车窗按钮,目无表情看着车窗缓缓落下。身体舒缓的靠着椅背,一只手臂伸出窗外,指尖夹着一根红双喜牌香烟。
随手弹了弹灰白色的烟灰,车子堵在这里已经有三十分钟。后面的车辆只看得到前面驾驶席一点光源反复的明明灭灭,他烟瘾很大。
前面依然拥堵,无事可做,看着人行道上穿梭的人群,其间不乏年轻漂亮身材火辣的美女,好像比赛一般的在比谁穿的更少,谁裙子更短些。
这座城市里的女孩子向来不缺少在零下二十度光腿穿裙子的勇气,尽管这里气温最低也不过只是零下十度。
陆然丢掉手中的烟头,转过头对副驾驶席上的宋涛说道:“我说你们老板也忒不是东西,国庆才放三天不说,这刚放完假,椅子还没坐热又让你们开始加班儿。”
坐在副驾的宋涛正打量着前面人行道上一个裙子很短的美女笑着,根本没在意陆然说什么。加班到八点半,他刚下了班顾不上吃饭就被陆然拖着出来找乐子,身上还穿着上班时穿的体面灰色西装,发蜡抓过的中长发根根分明。挺帅气一个小伙子,就是笑容实在是有些过于淫-荡。
“贱人,看够了没有啊。”趁着宋涛看美女入神时,陆然抬手一巴掌拍在宋涛后脑勺上,打得宋涛一激灵。
“我-操-你大爷!”平白挨了这一下宋涛不干了,作势就要朝陆然扑去,准备给陆然还以颜色。
“大哥你别闹,我档还没摘呢。”陆然用右手手臂顶着宋涛的肩膀不让他扑过来,陆然的莲花车子内部空间不大,真给宋涛闹起来他施展不开。
“堵这儿三十多分钟了没摘档,你骗孙子呢?”宋涛不依不饶,作势又要扑。
陆然只得使出绝招:“一会儿你看上哪个妞,我不跟你抢。”
宋涛前扑的趋势顿时一缓,说了句:“成交。”
……
汇区风暴音乐酒吧。
陆然停好车,靠着酒吧前一块霓虹灯广告牌吞云吐雾着,宋涛已经迫不及待的先进去了,这家伙每次都一副饥渴的样子,生怕错过场里任何一个美女。
风暴音乐酒吧新开业不久,场子干净又处在大学附近,吸引了不少女大学生,以及一些对女大学生趋之若鹜的男人,他跟宋涛也是其中之一。
前几天因为一直下雨,始终看不见月亮,今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很大,也圆着。看着这样的月亮,陆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子,农历是八月十四,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农历中秋。
陆然对中秋节不感冒,更不喜欢吃月饼,让他稍微在意的是,这个全家团圆的日子,今年自己又是独自在异乡作客,这已经是他在海市过的第四个年了。陆然家在东三省,一个普普通通的北方小县城。
更重要的是,过了今夜十二点,是某人的生日。
陆然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向风暴酒吧门内走去。今天的风暴音乐酒吧依然爆满,台上乐队正在表演的是一首老歌,庾橙庆的《春泥》,场内看上去气氛不错。
风暴酒吧的场内Dj经常放一些怀旧的老歌,向来不主打舞曲和慢摇,更像个安静听歌的地方。
场内的客人有过来放松的白领和小开,有周围几所大学过来泡吧的学生,注重氛围和情调的小资,当然也充斥着一些打扮妖冶眼神游移的女人,不过比例和其它场子相比要少上很多。
在这种地方想找乐子一要看脸,也看气质和手段,钱未必是最关键,能谈几句民谣法国电影此类的东西,找到乐子的几率反倒更大一些。
给钱就能上的,出门右转斜向下沿康平路走一阵,有条弄巷,里面姑娘质量参差不齐,不过有一点是一致,百十块便能泻一次火。宋涛把那地方称之为——造福社会,尽管他和陆然从不参与造福社会。
宋涛与陆然相识四年,两人最初相识是在某BBS的旅行板块,找寻一起去南城自驾游的同伴,互留了联系方式,相谈不算甚欢却也说得上愉快,再后又发现,两人竟是同校,目前均已毕业,陆然大宋涛两届。
这下两个人很快便有了共同话题,迅速熟络了起来,又都在海市打拼,没过多久便相约着出来坐一坐喝杯咖啡。
这城市几十年来咖啡店依然是被上岛和星巴克把持,两个地方俨然成了小资的代名词。两人在上岛碰面,谈工作谈旅行谈摄影谈外国文学也谈女人,聊的很投机。更重要的是他们见到对方很快便确定得出,眼前这人和自己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