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萝莉她妈妈那边又催了一声,让还想再说些什么的陆然只好把将说出口的话打住。
丛萝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向他伸出右手。
陆然还以为她是要在分别之前跟他握一下手,也没有多想自然的把手伸了过去,指尖触碰到她滑软的手指。
丛萝莉却一把把他的手拉过来握紧,又很快松开,那一瞬间陆然感觉到掌心里面突然多了些什么,还不等他确认,丛萝莉已经转身跑走了。
趁着大牛视线全都在丛萝莉身上,他轻轻打开手掌背对着他看了看,是那根丛萝莉一直戴着从来没有看到她摘过的红绳。
陆然嘴角咧了一下,扬起一个弧度,接着他把那根红绳叠好谨慎地放在了胸前的口袋里,又用手掌在上面拍了拍。
火车很快就缓缓驶动了,他拉着大牛退到黄线以外的位置,抬起头就看到,丛萝莉趴在她那节座位靠窗的位子那里,一张小脸近乎贴在车玻璃上,在冲着站台前的他们俩挥手。
陆然赶紧拍了拍大牛,用手指指给他看,然后他们两个就搭着肩一同向车里面的丛萝莉挥手。大牛是一脸沮丧的表情,而他则是做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露出八颗标准洁白的牙齿。
车里的丛萝莉也噗嗤一下的笑了出来,夕阳的余晖刚好有一束光打在她面前的玻璃上,把她的笑容也映衬的更加好看。
陆然这才注意到原来丛萝莉牙齿两边各有一颗不起眼的小虎牙,这样看起来倒是蛮可爱。想来以前应该是顾忌到虎牙的缘故,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丛萝莉嘴巴大张的笑过,都是小嘴微抿,还要用手捂着。
玻璃窗里面的丛萝莉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柔顺的黑色长发自然地散落在肩前和后背,下面是一张可爱的白净俏脸。陆然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她,甚至都忘了和她挥手。
他突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天下午,他为了丛萝莉在托儿所跟孙继勇打架那次,等到晚上放学没人的时候,丛萝莉在他的脸颊上“吧唧”地啄过一口,像一只可爱的小鸟。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了……陆然恍惚地回想起过去,手忍不住放在当年丛萝莉啄过的地方摸了摸。而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火车已经驶远了。
“走吧。”看着一边情绪不高的大牛,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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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谁离开,生活总是要继续,转眼间丛萝莉已经走了一个多月,而且了无音讯,连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一个。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陆然几乎就整天在家里躺着,要么弹弹琴,要么看书打游戏,用王季梅的话来说他这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倒像是个已经退休的老头子。
陆然他姥爷今年刚好退休,有时候在家里被王季梅唠叨烦了,他就骑上车到姥姥家去坐,两个人各占一个角落看书,显得和谐无比。
往年这个时候,他偶尔还会被大牛跟丛萝莉两个人拉着出去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而自从丛萝莉走了以后,只剩他跟大牛两个人,玩什么都感觉怪怪的。
大牛也已经有一阵子没来家里找他玩了。
这时的陆然,竟然感到有些……寂寞。
这还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丛萝莉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可当她真的走了以后,就总觉得心上有一块地方空空的。
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传来。王志广在今天早上打来的电话里面跟他说,小左和祝成子都学得很快,现在已经不需要他跟梁家兴领着才能操作了,而且后续根据陆然的指示所购买的股票,也全部都在稳定上涨,几乎只要躺着就能挣钱。
陆然大概地听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失去耐性,尽管账面上已经有一千多万是属于他的,可就算是这样一笔天文数字也无法让他兴奋起来。
毕竟这笔钱来得太过容易,对他来说几乎就等于放在那里只等走上去捡起,没有一点挑战,同样也就没有一点刺激。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贱人就是矫情……
不过对陆然来说还真的就是这样。
据他从梁家兴那里最新打听来的消息,广定村那边辖属于开发区的一个派出所所长最近突然被撤职,听说有多项罪名被指控,这下不光丢了公职,恐怕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陆然听了之后瞬间联想起之前过年时候在那国荣家里,偷听到他跟陆振斌的那番对话,那国荣当时明确表示过要把这个组建车队向县外运黑油的派出所所长给搞下来,只是想不到动作竟然是这样的快。
听说他被搞下来的最主要罪名则是——发放高利贷还有行贿受贿,至于组建车队协助运黑油的事情,在报告里面倒是没有提到,这恐怕也是那国荣考虑到生怕打草惊蛇的缘故。
……
寒假此时过去了已经有一大半,陆然却已经无比盼望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