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婠婠谈笑间说出无情的话语,陈晨只觉得心里发寒,同时也对婠婠要借韦怜香实行的计划有了眉目。
“要我放过你和韦怜香倒也不难,只要你告诉我魔门其余高手的踪迹……”陈晨目光在婠婠的玉容上稍作停留,缓缓道“你与韦怜香退隐江湖也好,再入皇城也罢,只要不犯到我手里任你们施为。”
婠婠心神摇曳掀起骇浪,她心中的想法从未宣诸于口,面色不由得微微泛白,内心深处对陈晨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欠身施礼道“能为尊者扫荡群魔出一份力,是婠儿的荣幸。”
夕阳最后的一丝余晖没入大地,夜幕悄然降临。长安城外,两道身影于夜色中飞速向北方一处山林行去。
半个时辰后,二人在一处山峰缓缓停下,婠婠纤手轻扬指向下方,轻轻的道“那里就是老君观,真传道在长安的根基所在。也是现在圣门几位高手的落脚点”。
惨白的月色照耀下,依稀可见下方两里处的山坳中,有一座道观,陈晨凝望道观,心念一动探查老君观的虚实,锁定了观内几人的动静。
左游仙,先天高阶,战力2505
辟守玄,先天高阶,战力2500
辟尘,先天高阶,战力2200
荣娇娇,先天高阶,战力1800
“云雨双修辟守玄……真是名不虚传……”陈晨脑海中检视着真实之眼映照出的画面,不禁老脸微红。
婠婠不知他为何出此一句,好奇道“辟师叔他……”话说一半,婠婠似是想到了什么,绝色的玉容染上一抹红霞。
“这四个都是魔门中跳的比较厉害的人物”陈晨轻咳一声,问道“左游仙怎会出现在这里?”
婠婠心中大为惊讶,震惊于陈晨竟能隔这么远感知到老君观内的状况,神色越发恭敬道“数日前,寇仲的少帅军与杜伏威的江淮军联合攻打辅公佑,左游仙见势不妙便抛弃辅公佑逃回了长安。”
“安隆在何处?”
“他近些日子不曾露面,婠儿也不知他藏身在何地。”
“嗯”陈晨微微点头,摆手示意让婠婠离开此地,冷冷道“你走吧,最好别回头。”
“婠儿告退”婠婠娇声应和,玉足轻点地面,身子跃上树梢飘然远去。
老君观是辟尘妖道的老巣,辟尘化身荣凤祥赚了诺大的家业,老君观虽面积不大,却被他不惜重金将之修缮的富丽堂皇,朱漆玉瓦鎏金的道德天尊法身,比之正统的道教名观亦不逊色半分。
陈晨收敛自身气息,悄然潜入老君观,穿过老君殿直入后进的内院。
内院建有八间精舍,以八卦方位落成。观内的弟子道童已熄灯就寝,唯有乾位、离位、坎位三处的精舍仍旧亮着灯火。
陈晨心念扫过,乾位的辟尘道人在屋内闭目打坐,离位的左游仙在屋内持剑比划,似在钻研剑术。至于坎位,顺应水乳交融之意,辟守玄与荣娇娇二人正在行那双修之功。
“老子凭实力单身,你个老家伙却在这逍遥快活,就先拿你开刀!”陈晨恶意满满的凑到坎位精舍门前,耳边顿时传来阵阵不可描述的异响。御风诀催动,指尖凝聚一缕微风,如一柄利刃透过门缝,悄无声息的将门闩切断。
断闩推门闪身拂袖关门,一气呵成。软榻上正享尽欢愉的辟守玄与荣娇娇,竟丝毫没有察觉屋内已多了一人。
直至陈晨的手掌印在辟守玄的头顶,这位魔门大佬才反应过来,然而一切已经太迟。
辟守玄连同身下的荣娇娇,身子巨颤中真气被吸取一空。陈晨掌力催动,两人登时暴毙七孔流血,做了一对亡命野鸳鸯。
陈晨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手玩的不够光明正大,探手扯过床尾的棉被,将两具尸体盖住,喃喃道“这样就仁至义尽了”
屋门打开,陈晨闪身而出,窜到乾位精舍前依法泡制,无声无息的潜到辟尘道人屋内。
辟尘道人行功正到紧要关头,忽然心血来潮,冥冥之中感到大难临头,勉力减缓周天搬运之势,猛地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
陈晨咧嘴笑道“荣娇娇跟你的便宜女婿辟守玄都死了,你也该上路了”
辟尘道人脸色骤变倏的涨红,他与岳山是同代人,怎会不识得这张脸。一时惊怒交加,致使内息走入岔道,经脉逆乱受损,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瞬间萎靡不振。
片刻后屋门打开,陈晨迈步走出。辟尘道人也被他吸尽真气,魂归地府。
“嗤”破风声响,森寒的剑锋化出漫天剑影,裹协着层层剑罡兜头盖脸的向陈晨斩来。
辟尘道人喷血的声音,终是惊动了左游仙。魔门中人只顾自己,他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左游仙隐伏在门外,便是要趁陈晨出门之际偷袭,将之一举击杀。殊不知他的一切行动早已被陈晨洞悉,这也注定了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