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江南学社的成员之一。
这个姜良性情如火言辞激烈,总是针对时弊猛烈抨击江南小朝廷的种种过错。
就是在前天,就是在这“酒满楼”中,因为公然将弘光帝称之为“昏君庸主”,恰好被游街的衙役听到了,于是就一绳子捆了去,锁拿到了衙门里头。
这些个人虽然善于高谈阔论,但却没有解决事情的本事,除了暗地里叫骂几句之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怪姜良太倒霉,想不到的是,前天才被锁拿的姜良今天就出狱了。
“姜学兄得脱牢狱之灾,幸甚,幸甚。”
“今日就借叶兄之酒,为姜学兄接风洗尘。”
姜良朝着众人一揖,笑着说道:“我这次能得脱牢狱之灾,全都是托了叶兄弟的福,若不是他托门路塞银子,少不得也要坐个三年五载的黑牢,哪里能这么快就出来?我这次脱灾解厄,叶兄一定花费了不少银钱吧?”
“银钱事小。”叶黥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把胸脯子拍的山响,信誓旦旦的说道:“不管怎么说,祥文兄都是咱们江南学社的人,说的也是忧国忧民之言,怎能任凭那些个狗官拿捏?我叶黥不敢说手眼通天,至少在这金陵地面上,也颇有些门路,寻常的狗官咱们也不怕他。”
叶黥是什么来路,其实这些个穷酸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出手阔绰手面很大,非常尊重人,大家也就乐得加入他发起的江南学社,一来是为了凑个热闹,更主要还是为了蹭吃蹭喝。
想不到的是,叶黥竟然把大家的诗作刊印成书,今日又疏通了官府的门路将因言获罪的姜良从监牢里“捞”了出来。
看来叶黥这个江南学社的发起人不仅有钱,而且有势,大家跟着他混算是找对人了。
只要有了叶黥的荫庇,平日里需要躲着走的那些个游街、衙役甚至是官府的老爷们,似乎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能够这么快就把姜良“捞”出来,足以证明叶黥的实力,这些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们心中也就有了底气,觉得腰杆瞬间就硬挺了很多。
“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把祥文兄捞出来,当然是因为托门子塞银子的关系,但这只是其中之一。”叶黥大声说道:“祥文兄能够脱灾解厄,最主要还是因为他一身浩然正气,足以震慑那些个心怀鬼胎的宵小之辈。我已听衙门里的差役说过了,正文兄因言获罪被抓捕进官衙之后,面无惧色舌辩群丑,说的官府上上下下羞愧难当无言以对,连他们都被正文兄的这一身忠义浩然之气深深折服。”
事实其实是姜良刚刚被抓捕进去的时候,就被吓了个半死,勉勉强强的说了几句色厉内荏的场面话就被一脚踢到黑牢里边去了。
其实吧,姜良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过头话而已,官府根本就不拿他当一回事,准备关他十天半月让人吃点苦头也就算了。
几句色厉内荏虚的不行的话语,被叶黥这么一说,竟然成了“面无惧色”“浩然之气”,俨然就是临危不惧的大英雄大豪杰。
人最好面子,听了叶黥的这几句话,连姜良这个不久之前还在监牢里瑟瑟发抖的家伙都觉得自己成了真正的英雄,竟然做出了几分大义凛然的样子:“区区南京府衙,何足道哉?我视之如平川一般。咱们说的正言做的是正事,就算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一时间,称颂之声大起,姜良俨然已是江南学社的大英雄。
“为敬祥文兄,盛饮!”
“盛饮!”
在叶黥的带动之下,众人纷纷举杯痛饮。
这人嘛,最喜欢的就是诗酒之事,明明只有三分酒量,却偏偏喜欢效仿李青莲、苏东坡等酒量堪豪的大文宗,几杯酒下肚之后,就喝的面红耳赤,人也随之飘飘然起来。
喝多了话就多,自然也就免不了针对时弊畅谈国事。
天下汹汹数岁,贼虏肆虐,国都沦陷崇祯殉国,真的已经到了“山河破碎风飘絮”的时候,每个热血的人都想成为大明国士,当然也少不了痛骂江南君臣。
江南小朝廷的君君臣臣是什么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是那些个目不识丁的贩夫走卒也会在私下里骂几句,更何况这些个胸中血热的种子?
于是乎,痛骂弘光君臣就成了每次聚会宴饮的“必修课”。
尤其是在姜良脱狱之后,叶黥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足以保证大家不必遭受牢狱之灾,自然也就骂的更加肆无忌惮。
骂弘光帝,骂“内阁首辅”马连超,几乎把江南小朝廷上上下下的君臣骂了一个遍。
至于如何解决问题,那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人嘛,只管抨击朝政,讥讽朝廷也就是了,反正解决问题是朝廷的事情,他们无需知道如何应该怎么做,只管痛快一张嘴而已。
“如今建虏环逼”关键时刻,叶黥开始“带节奏”了:“真若是李闯得了天下,大家干脆回家耕田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