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自己当然不行,但你的背后还有我,我的背后还有咱们的张大帅和天下无敌的毅勇军!”
刘乾龙从怀里摸出一面毅勇军的军旗,用力拍在桌子上:“有了这个东西,就足够了。”
“明日,你召集起所有能够召集的人手,齐聚在同泰寺门前,只要把咱们的这面旗子一亮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也是熟读史书的人,应该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叶黥用不敢确定的语气追问了一句:“这样真的行吗?”
“你这小子,怎这般罗嗦?我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当然不需要叶黥回答,因为刘乾龙马上就给出了答案:“我是咱们毅勇军的军师,是张大帅的谋主,天下大势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的命令就是咱们张大帅的命令。要是连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成,我老刘还有什么资格做毅勇军的军师?”
所谓的“军师”完全就是刘乾龙自封的,这个江湖骗子一般的老家伙每每以张启阳的“谋主”“首席智囊”自居,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正式的官职。
但那个“定住南京城”的命令确实出自张启阳之口,关于这一点在几个时辰之前叶黥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张大帅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刘乾龙,又要叶黥全力配合,自然要服从他的调遣。
只是,凭借他们两个人的力量真的能够定住偌大的南京城吗?
叶黥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刘乾龙再次抄起酒壶,将壶中美酒喝了个精光,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几片白切肉丢进嘴巴里,吃的满嘴流油:“要说行军打仗的本事,我自然比不过咱们的张大帅。但要是说起这坑蒙拐骗搅动风云的手段,我老刘要是认了第二,这天下就没有人敢认那个第一。我就是要这天下人看看我老刘改天换地的手段!顺便再让张启阳那小子心悦诚服的请我做毅勇军的军师!”
想起明天要做的事情,刘乾龙忍不住的有些期待起来,脸上透着一抹病态的潮红,兴奋的搓着双手,嘿嘿的笑个不停:“一日之间就废掉一个皇帝,再重新立一个皇帝,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我老刘早就在等这一天了!”
“好了,你去准备吧,记住了,明日午时动手!”
刘乾龙看了看窗外的无边夜色,默默的掐算了一下时间,小声的对叶黥说道:“我听说你和秦淮河上的一个婊子打的火热?有没有这回事儿?”
“我与顾韵儿清清白白,只不过是借她的花船”
不等叶黥把话说完,刘乾龙就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用解释,左右不过是个婊子罢了,我才懒得理会你和她做过些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对那婊子真的有点那个意思,就赶紧让她把花船撤回来,要不然的话嘿嘿,恐怕就来不及了”
听了这句话,叶黥的心中猛然一紧,下意识的追问道:“清军要过江了?”
刘乾龙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起身出门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叶黥呆了好半晌子才终于缓过神儿来,看了看天边的月色估算了一下时辰,大声喝道:“康掌柜!”
“叶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能否帮我找条船?我要连夜出城去往江上!”
“我家妻弟就是使船的,只是现在这都已经过了子时,风高浪急的恐不合适夜航的吧?”
“我有急事!”
“叶公子稍候,我马上去准备。”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光景,叶黥终于在康掌柜的帮助下坐上一艘小船,从正阳门旁的小水门出城,很快就要进入到长江航道。
因为扬州的百姓已顺利的运送出来,这个时候的江面上已不复千帆竞过的情形,绝大多数舟船都已各自散去,只有本地的几艘大船还停留在江面上。
一来是因为路途很近,不必着急冒着风险夜航,再者也是因为船只太大无法顺利通过小水门,只能等到天亮之后才能从大水门进城。
很容易就找到了那艘早已拆的面目全非的“韵”字号花船。
顾韵儿做梦都没有想到叶黥会在这个时候从城里跑出来,心中窃喜之余正要梳妆打扮一番再出来和他相见。
叶黥却早已等不及了,直接就闯了进来,对着衣冠不整的顾韵儿说道:“顾姑娘快撤,速速离开江面”
“这我的船很大,过不了小水门,需等到明日开了大水门才能进城。叶公子这般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来不及细说了,快走。”叶黥万般焦急的大叫着:“船上总共有多少人?”
“十二名船夫,一个厨子,四个使女,算上我”
“全都上这艘小船,全部换船,马上进城”
“这那我的花船怎么办?”叶黥拉起她的手,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用异常沉重的语气说道:“顾姑娘信得过我么?”
“自然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