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做他想,更没有哀求饶命,而是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慷慨之状,不住口的大声喝骂:“成王败寇千古事,没什么好说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口供。”
刘良第本就是朝臣,他知道自己被生擒之后一定会受尽折磨,严刑拷打就不必说了,肯定还会借助自己的口供牵连很多同党出来。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好像我真的稀罕你的口供一样。”刘乾龙笑道:“不过你这句成王败寇说的很有道理,深得我心,我也不想为难你,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刘良第情知必死,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交易好做?
刘乾龙嘿嘿的笑着说道:“你这罪过儿大到了天上去,就不要再想着活命了。我看不如这样,只要你把和清军勾结之事说出来,我便给你个痛快,还能给你留个全尸,怎么样?划算吧?”
“白日做梦!”既然早就知道了是个必死的结局,刘良第已不做他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刘乾龙的要求,把脖子一挺很是硬气的说道:“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出一个字的口供。”
“把我的好心全做驴肝肺,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围这刘良第转了几个圈子,那眼神就好像是举着屠刀的杀猪匠正在仔细打量捆在案板上的一口大肥猪:“我素来敬仰硬骨头的英雄好汉,但英雄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三木之下,无论我想要什么样的口供都会得到,不管什么样的硬气英雄都招架不住刑罚的折磨。我年轻的时候,曾在镇抚司待过两年,听说过一些很有意思的刑罚。比如说有个叫做醉**的勾当,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镇抚司,就是大名鼎鼎的“诏狱”,是阉党中人折磨异己的黑牢,曾有无数人惨死在里边,至今提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反正我有的是闲工夫,就好好的给你说说这醉**吧。”
刘乾龙捻着颌下的一缕鼠须,眼睛已经眯缝起来:“啥叫醉**呢?就是把犯人放在蒸笼里,用文火慢慢的蒸半柱香的工夫,把全身都蒸的油光锃亮,然后用铁刷子一点一点把肌肤全都刷下来,再在身上涂抹烈酒,然后再放进蒸笼,如此反复几次,那滋味儿。啧啧,便是铁打的金刚罗汉也消受不起,简直**蚀骨,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如此骇人听闻的酷刑,绝对是生不如死,哪怕仅仅只是幻想一下那种场面,也会汗流浃背。
刘良第早已面如死灰,稍微犹豫了片刻就无奈的说道:“你真能给我一个痛快?”
“天地良心,我老刘说话,从来就是一口吐沫一个坑,决不食言。”
“好,你想知道些什么?”
当刘乾龙从刘良第的口中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情报之后,并没有进一步为难他,而是遵守前言微一摆手,一个士兵上前一个突刺洞穿了刘良第的胸膛。
临死之际,刘良第面带微笑的朝着刘乾龙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如刘良第这种罪过,能有这样的死法,倒也落得个痛快。
“兄弟们。”结果了刘良第之后,崔耀祖坐在一方虎皮石上,笑嘻嘻的说道:“这场纷乱咱们算是给平下来了,逆贼首脑哦,不,逆贼首脑之一的刘良第抗拒天威,竟敢公然拘捕,也被当场格毙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这么说。不过呢,我估计也不会有人问的,哈哈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小忙一下,你们只管去抄抄家。”
此时此刻,午夜已过,一轮圆月当空,静静的照耀着南京城。
蹄铁剧烈敲打着地面,在宁静的深夜留下一连串清脆的马蹄声。
马不停蹄的来到北三门的西首,刘乾龙大声吆喝着,很快就见到把守在这里的总兵官师琮骏。
“逆贼作乱?还杀到了宫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师琮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太子太子尚好吧?”
“有我老刘在,那些个鸡鸣狗盗之辈就掀不起多大的浪头来,我说师总兵啊,据刘良第交代,你这里有他的同党,准备开门献城,这事儿你知道吗?”
师琮骏当然不知道。
“甭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事你都脱不了干系。”
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和师琮骏没有直接的关联,至少也少不了一个“失察”的罪名。
这事可大可小。
要是往大里说,他师琮骏就有和逆贼乱党勾结的嫌疑,少不得落个重罪。
要是往小里说,最多也就是一个“驭下不严”的事儿,只能算是过错,却不算是犯罪。
“师总兵,你是想让我往大里说还是往小里说呢?”
师琮骏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立刻就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刘府丞,你想做点什么就直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且又不违朝廷不昧良心的事就行。”
“好,痛快,我最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直接说道:“我老刘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要送给你一场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