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省时省力。
不把这些人清洗下去,如何给毅勇军的有功人员进行安置?
他们不把位子腾出来,怎么好换毅勇军的人顶上去?
真以为刘乾龙就是个心狠手辣敢杀人的屠夫?
谁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能被张启阳默认为“军师”“谋主”的人,怎么可能是没脑子的屠夫?
被刘乾龙拿下的这些人,全都是张启阳勾选过的,他们是不是真的参与过逆党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些职位必须换自己人上去。
若真是只是一味的s,就算是王宣同王府尹这个顶头上司约束不住刘乾龙,难道蔡枫华、许文才甚至是太子殿下还约束不住他吗?
为什么太子一党的新朝君臣都默许了刘乾龙的行为而不加任何阻拦,就是因为他们也想把弘光朝的旧臣清洗掉,至少需要清洗掉一部分。
这是出于一种需求。
带走了尤老大人之后,刘乾龙毫不停留,继续来到下一家。
这一次,是制造局的苗郎中家。
和前几次一样,上前大力拍打院门,当苗郎中从门缝里看到刘乾龙的嘴脸之时,无奈的一声长叹,朝着身后的夫人躬身一拜:“我要去了,家中一切全都拜托夫人了。”
苗夫人看了看摆在庭院里的那口棺材早已泣不成声,那是苗郎中今天才给自己准备好的。
这刘乾龙真是催命的小鬼夺命的阎王,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家,就不会有好下场。
虽然焚香祷告了一整天,期待着刘乾龙千万别敲自家的门儿,奈何神佛不佑,他还是来了。
苗郎中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低声饮泣的夫人和夫人怀中的幼子,硬起心肠整了整衣冠,迈步上前打开了大门。
“你就是制造局郎中苗凤?”
“是我。”苗郎中说道:“我所犯之事与家人无关,一家老小全不知情,无论多大的罪责,我一人承担,还望刘君看在你我同朝为官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又是一个主动承认罪责的。
其实这样最好,若是分辨惹恼了刘乾龙,阎王刘的凶性一上来,说不好就要血溅当场,到时候连一家老小都保住。还不如学一学隔壁的尤老大人,也不问什么罪名更不加以辩解,直接承担下来,反而最好。
刘乾龙又从怀里摸出一份“认罪状”来。
苗郎中也懒得看了,接过印泥就按上了手印,然后昂然做束手就擒状:“我跟你们走。”
刘乾龙看了看那份已经按上了鲜红拇指印子的“认罪状”,顿时尴尬的笑了。
“错了,错了,这一份不是你的。”
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苗郎中。
苗郎中早已心如死灰,看也不看一眼就又要按手印。
这一下,可惹恼了刘乾龙:“苗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再按手印不迟,难我道就真的那么可怕?竟然把你这堂堂的朝廷命官吓成这个样子?”
苗郎中这才注意到拿在手里的那张纸根本就不是认罪状,而是一张图纸。
“你认得纸上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吗?”
“火铳。”
“说清楚点,这是什么样的火铳。”
“这是仿佛郎机人的自打火长筒铳。”苗郎中在制造局的工作就是设计制造火器,而仿制红毛人的火器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伸出手指稍微比量了一下:“这长筒铳又与佛郎机人所制有些不同,铳筒更长铳口更虽威力更大射程更远,却不利于速射。”
“我大明火器营中有这样的火铳吗?”
“没有。”
“为何不制?”
“因为这样的火铳只能用来打猎,却不适合用于实战。”
其实刘乾龙并不是很明白苗郎中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却是非常明确的:他的回答和张启阳提前给出的答案几乎完全一致。
虽然还不明白张大帅为什么会对火器这么有兴趣,但刘乾龙必须按照张启阳的交代去做。
取出苗郎中刚刚按下手印的那份“认罪状”,双手一分撕的粉粉碎碎,然后一招手带着那队黑衣士兵扬长而去。
苗凤苗郎中已经做好了被刘乾龙带走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刘乾龙竟然放过了他,反而把苗郎中搞的无所适从,过了好半天在终于回过神儿来。
自己没事了,安全了。
转身迈步进门的时候,两条腿都是软的,好像面条一样丝毫也不受力,不知不觉之间早已冷汗淋漓。
见到他安然无恙,并没有被凶狠的刘乾龙抓起,一家人喜极而泣。
苗凤苗郎中,是第一个从崔耀祖手下全身而退的官员!
至于刘乾龙为什么独独放过了他,连苗凤自己都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去想。
只要是没有被捉去就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