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佟图赖被迅速击溃的那一刻开始,多铎就很情形的意识到局面已彻底逆转,要是不能尽快攻克南京,就会一败涂地。
直到这个时候,多铎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南京城完全就是张启阳故意摆在自己面前的诱饵,吸引自己分兵强攻,不仅徒然耗费了太多宝贵的时间,还造成了主力的分散。
即便是在非常不利的情形之下,多铎依旧不怎么惊慌,毕竟手中还有一支实力尚存的旗战兵和少量的蒙旗战兵,主力尚存。
而且还有刘良佐的一万大几千新附军和其他的杂牌军,兵力上和对手相差无几,胜负谁属还分不清楚呢。
只要尽快攻克南京,局面就会再次逆转回来。
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速度。
比拼的就是谁的动作更快。
指望刘良佐的新附军,完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克南京城。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舍不得,也得拿最宝贵的旗战兵去硬攻早已残破不堪的南京城了。
马上做出安排部署,调新附军后撤,在侧后方去拦截势如破竹的毅勇军和扬州军,自己亲率主力旗战兵继续攻城。
这本就是一个攻守兼备的战略部署,虽然谈不上无懈可击,却也算是中规中矩没有多大的破绽。
坏事就坏在新附军身上。
早就应该回来的刘良臣并没有及时回来,多铎马上就敏锐的意识到了危险的气息,马上派人去查探情况。
本应到东边去拦截的刘良佐部竟然朝着东北去了,队伍行进方向出现了明显的偏差。
刘良佐要逃!
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多铎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初刘良佐之所以投靠清军,完全就是因为多铎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过于强大,为了保存实力刘良佐才投靠过来。
现如今清军实力大损,又陷入前有坚城后有强敌的窘迫境地,刘良佐本就没有多少忠诚之心,他也不可能为了保护多铎而去和毅勇军硬碰硬,而是选择直接逃命退出战场。
刘良佐这种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忠义之心,更不会效忠任何人,不论是大明还是大清,都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有自身的利益才是根本。
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既然他能抛弃当初的史可法,就不介意再抛弃多铎一次。
刘良佐带着他的胞弟刘良臣不顾一切的跑路,甩下一部分新附军,疯狂逃到了江边,下一步必然是要占领有限的渡口和渡船,一溜烟儿的渡过长江逃到江北去。
刘良佐直接跑路,其的新附军立刻崩溃:眼看着多铎已是秋后的蚂蚱,再也不复席卷中原横扫淮扬之时的强盛,继续给他卖命就只能断送自己的小命儿。
新附军多是无忠无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当清军露出明显的颓态并且毅勇军从身后掩杀过来的时候,立刻就崩了!
一触即溃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就是望风而降。
数量庞大的新附军成建制的打出了白旗,不过前来接收的却不是名动天下的毅勇军,而是扬州军。
这些个新附军,有很大一部分本就是昔日的淮扬士卒,曾是史可法的手下,至少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名义。
被昔日的战友俘虏,他们并不怎么害怕,反而的腆着脸凑上来:“兄弟们,我们又”
“滚,谁他娘是你的兄弟?老子不稀得看到你们!”
“别呀,大家都是当兵吃粮的穷苦人哎呀,你干啥?真要捆绑的么?”
“别绑了,我们不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算了,拿个绳子头往胳膊上一搭做个样子也就行了,以前你还吃过俺的干粮哩”
虽然这些新附军已经做了俘虏,却顽劣的很,丝毫没有俘虏应有的觉悟,不住的在扬州军中寻找熟人,不停的称兄道弟东拉西扯攀交情。
不过扬州军却没有毅勇军那么“客气”,直接就把数不清的俘虏一绳子给绑上了,然后派遣少量士兵将他们聚在一起,挺着刀n虎视眈眈的看守起来。
即便是面对寒光闪闪的刀n和面色不善的扬州军士兵,这些个俘虏依旧不怎么害怕,反而扯着嗓子要吃要喝:“兄弟们,俺们以前也是驻在淮扬的,给点吃的吧,饿了一整天了都”
“滚!”一n杆子拍打过来,将叫嚷的俘虏打了回去:“就凭你们这幅嘴脸,还有脸要吃喝?只要上头的命令下来,全都赶到长江了活活淹死你们这群王羔子。”
“别吓唬人了好不好?俺们已经听说了,毅勇军那边都厚待俘虏呢。连绳子都没有上呢!就算是杀俘,也轮不到你们来杀,哈哈”
现在的扬州军根本无暇处理俘虏,因为史德威等扬州旧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俘虏的身上。
好不容易才困住了多铎,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击溃清军的主力,与旗辫子兵决战,其他的事情全都靠边站。
为了击杀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