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死不活的“旗大军”送到张启阳处。
张启阳似乎对这些人完全没有兴趣,命人把傅勒赫等人送到了江南,准备把他们交给朝廷,是杀伐还是安抚,全凭朝廷做主。
对于现在的张启阳而言,和伪清有关的一切都已成为了历史,他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做出处理。
皇帝的态度和张启阳如出一辙,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既然已经降了,那就按照降人办理吧,皇姐以为如何?”
“也好,那就按照降人办理,朝廷出一道旨意,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根本就不值得耗费太多心思。
不光是朝廷对傅勒赫毫无兴趣,甚至连地方官府都没有拿这奋斗了两百多年的旗勇士太当一回事,先是象征性的把他们囚了十来天,然后根据安置降人的传统办法进行处置也就是了。
按照以前的惯例,这些人会被发配到边军之中充劳役,然后根据各自的表现发到地方上,这才算是真正成为大明王朝的子民。
不过,这些人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的不成样子,而且没有人愿意收留,所谓的发配自然也就成了一纸空文。
这些人,年纪大的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如傅勒赫这种年轻的“少壮派”也四十岁了,饥寒和疾病的常年折磨之下,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哪个边军会愿意收容一群半死不活的老头子?
经过一番书文往里之后,也就只能想办法将他们另行安置。
一般情况下,既然这些人已经发到了江南,就应该就地安置,但王宣同王大人似乎对伪清的遗民有些抵触心理,自作主张的“帮”这些降人找了个“思乡”的借口,其实就是说:江南不会接收这些半死不活的家伙,干脆一脚踢到辽东去,交还给毅勇军想办法安置去吧。
至于说最后毅勇军会怎么安置他们,他们是死还是说,那就和王宣同王大人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了。
于是乎,辗转千里从极北之地来到江南的傅勒赫不得不再往返一趟,回到他的老家辽东去!
在动身离开江南之前的那一刻,傅勒赫见到了他的亲人:兄长合度。
合度早就听说了兄弟傅勒赫来到江南的消息,并没有费太大的周章就见到了他。
因为现在的合度,早已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耶稣会的神职人员,他甚至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何杜青。
一开始的时候,傅勒赫甚至没有认出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传教士,望着他发了一会呆,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才终于意识到这个传教士就是自己至亲至近之人。
兄弟二人能在这种情形之下相见,自然是百感交集。
国破家亡,星散已久,再出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哥你怎么做了西夷的和尚?算了,不问了,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岁月摧折之下,傅勒赫早已不复当年的神勇模样,虽然年纪还不算很大,却已形容枯槁成了一个典型的小老头子。
辫子还没有剪,却已不知有多久没有梳洗过,脑门上已经生出了头发,乱蓬蓬的活像个脏兮兮的毡片子,满脸的络腮胡子,双眸之中却闪现着隐隐的泪光:“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忘记光复大清,我始终在努力。奈何这次回到辽东,或许也是天意使然,你我兄弟联手回到辽东去,重整旗鼓。”
合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徒然一声长叹:“兄弟,别做梦了。”
做梦?
傅勒赫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合度,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天下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天下了。”虽然有些悲凉,但合度却显得非常平静,平静的让自己的兄弟不敢相信:“什么英雄伟业,什么宏图壮志,不过是南柯一梦,这梦该醒了,早就应该醒了,只可怜我的好兄弟却为了这一枕黄粱而耽搁半生。”
“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忘记了当年的壮志雄心?忘记了阿玛的嘱托?”
“我没有忘,从来都没有忘记,正因为如此,我才及早醒悟。”就好像是和兄弟在酒足饭饱之后促膝长谈一般,合度的语气平和而又沉稳:“大清国为什么会灭亡?”
“因为战力”
“不,这不是战之罪,也和国力无关,而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在梦中,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醒悟过。”合度抬头仰望着漫天星辰,幽幽的说道:“这世道早已经变了,真的变了。还说什么东山再起?就算大清国依旧存在,又能如何?”
“打仗?别傻了,我的兄弟你不能再这么傻下去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些年里,早已天翻地覆早已日新月异,旗神勇骑射之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不要再想着复国了,也不要再做征战四方的美梦了,就算是在大清国的全盛时期,也打不过毅勇军一个方面军。张启阳只需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把你捻死,甚至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