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追着张少平打了个酣畅淋漓。
李安宁极其重视儿子的学业,素来见到书本就打瞌睡的她竟然能生生背出课本上的内容,可见是全程陪读的了,是真的用了心血。
被揍的鬼哭狼嚎的张少平钻到了桌子底下,又被母亲用鸡毛掸子捅了屁股,哇哇大叫着钻进了金丝雀的怀中:“大姨救命救命!”
虽然亲爹就在眼前,但张少平还是习惯于在挨揍的时候向金丝雀求救,当然是因为金丝雀确实很有几分姨妈的样子,总是处处回护与他,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小家伙心目当中的大救星。
“还敢搬救兵?就算你把佛祖搬了过来,也少不了这一通打。”
“算了,算了”
关键时刻,张启阳出来给儿子解围了:“不过是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
在张启阳看来,儿子所学的那些东西确实没有多少实际用途,最大的作用就是多认识几个字而已。
作为母亲的李安宁希望儿子的学业可以一日千里,最起码也要能够熟练背诵先生教授的篇章才行。
而当爹的张启阳却不在乎这些个东西,认为儿子只要度过最开始的认字阶段也就足够了,至于真正的学识不妨等他更大一些再说。
和这对父母的态度比起来,金丝雀则显得更加务实,她伸手抹去了李少平脸蛋上的泪水,顺便帮他擦了擦鼻涕,面带微笑的说道:“今日学的是幼学琼林中的天文篇吧?”
“是。”
“这天文一篇,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说,你只需记住,这承载万物生灵的大地其实就是一个球,所谓的天则是覆盖在地球外面的一层气,至于五行七政,其实不可一概而论,日头离我们很远很远,而月亮则近了许多。”
与老夫子那种满口“之乎者也呜呼哀哉”的刻板教学方式相比,金丝雀说的这些则更加浅显易懂,小家伙很快就记住了。
“你要是有时间有精力,不妨多多传授这小子一些实实在在的知识。”
和李安宁请的那些老夫子相比,无论眼界还是真正的本事,金丝雀都远胜他们十倍百倍,就算是和张启阳相比,也差不了七七,用来教导小小的张少平,显然是足够了。
“好好学,要不然的话”李安宁举了举鸡毛掸子:“看我打不死你!”
李安宁知道金丝雀的学识,由金丝雀来教导自己的儿子,显然是最合适不过了,她很放心的去看自己的女儿了。
张启阳的女儿,比儿子张少平小了三岁,因为出生之际刚好是春燕衔泥的季节,所以取了个“燕儿”的乳名,金丝雀又专门给娃娃取了一个大名,叫做张平燕。
现在的张启阳,已有一儿一女,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平儿,以后你只管跟着先生认字,若是实在背从不出书来,又担心挨打,就到我这里来,我给你讲解。”
“好哩,好哩”张少平欢天喜地的跑开去了。
趁着难得的清闲,金丝雀把双脚伸到了桌子上,脑袋抵着椅子背很随意的翻开一本书。
在绝大多数时候,金丝雀的展露出一种充满知性美的形象,而且总是言谈的题彬彬有礼,透着一种从容感。
也只有在无人旁人才场的时候,才会用这种很不雅观和不淑女的姿势,因为这让她觉得很舒服。
和见到书本就犯瞌睡的李安宁相比,金丝雀更加喜欢,并且把阅读当做是一种享受。
她正在看的这本书,是翻译的意大利著作,所谓的著作,其实就是神学的一部分,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西夷和尚的经书。
和佛教的经典经文类似,耶稣会的所谓神学著作,同样充满了怪力乱神的故事,基本上可以当做是天方夜谭来读。
书中的故事大致雷同:无非就是某某信徒的虔诚感动了天神,上帝他老人家听到了羔羊的祈祷,于是就降下了神迹。
让战斗力惊人的天使附身于某个水手,让水手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可怕的海妖,并且从海妖的巢穴中得到了数不清的金币。
因为是发生在意大利那边的故事,中间又经过佛郎机人的翻译,再把佛郎机文字翻译成为中文,这其中的种种谬误和错误多的不可计数,其中又加上了翻译者自身的理解,穿凿附会之处颇多。
比如说,上帝他老人家派到人间的战斗天使,就是一个“身高丈二,腰阔三围”的大将,“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方天画戟”,胯下骑着长了一对翅膀的“赤兔飞马”。
这不就是三国当中吕布的形象嘛!
什么时候吕布吕温侯成了上帝他老人家的打手了呢?
对于金丝雀来说,这样的故事根本就是当笑话看的,完全就是作为消遣而已。
这样的故事明显就是胡编乱造,偏偏西夷人还在极力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竟然给出了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