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抬头偷偷看了林寒一眼,见他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并无恶意,心情才暂时平静了下来,连忙说道:“大爷,小的不是歹人,只是在街上混口饭吃,今天是街面上的大哥叫我跟着大爷您和太太,看看你们的落脚处。”
陈安妮听到这话脸上一红,想要纠正,又觉得对这小子没有必要,看了林寒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也就没有说话。
潘仁哲瞪了那黑衣少年一眼,又恶狠狠的问道:“你大哥是谁?快说。”
这个黑衣少年显然有些怕潘仁哲,面对当前的局面,他也知道,要是不说,今天是走不掉的。他只好说道:“大爷,我大哥江湖人称铁拐牛,是沙坪坝地面的老大。这位大爷、太太,请您们饶了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回去我也什么都不说。”
林寒喃喃自语道:“这铁拐牛是什么来头,我不认识他呀?”
站在一旁的潘仁哲连忙接口说道:“科长,这铁拐牛我知道,他是信字堂袍哥在沙坪坝街面上的龙头大爷,他姓牛,铁拐是他械斗时常用的武器,并不是说他是个瘸子,这家伙心狠手辣,在道上也算是一个狠角色。”
黑衣少年听到潘仁哲这么一说,脸上露出来了喜色,以为眼前的这些人有些害怕了,就站了起来。他刚刚站直身子,立即就被后边的汤池州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儿上,他哎哟一声,又跪了下去。
汤池州骂道:“什么铁拐牛,真要是惹上了我们,立刻叫他变成瘸子牛。”
那黑衣少年刚想回头看他一眼,又被他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骂道:“看什么看,还不服气吗?”
林寒笑着对汤池州摆了摆手,笑道:“池州,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随即又对那个黑衣少年说道:“你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
黑衣少年连忙说道:“大爷,你们从那个巷口出来,我就远远的盯上你,我大哥说大爷是高人,很警觉,所以我跟得很远,不敢惊动大爷您,不过后来你们加快了步伐,我怕跟丢了,结果一追上来,就被大爷发现了。大爷您确实是高人,我佩服得很!”
黑衣少年一边说着,嘴里还忘不了奉承林寒几句。
林寒笑了笑,又问道:“你家大哥除了让你跟着我,还说了什么?”
黑衣少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大爷,我家大哥让我跟着您,让我打探您的落脚处,还有您干些什么?和那些人接触?”
“我和你们大哥素不相识,你们大哥是想找我的麻烦吗?”林寒又问道。
黑衣少年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大爷,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把我探到的消息回去如实禀告,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林寒突然笑道:“既然你家大哥这么想了解我,那么我就去会会他吧!现在他在什么地方?”
黑衣少年一犹豫,有些狐疑的偷偷抬头看了林寒一眼,没敢搭话。他知道,如果现在把这几个人带过去见大哥,那他以后就没有必要再在街面上混了。
潘仁哲见他不说话,笑着说道:“信字堂的堂口茶馆就在沙坪坝双巷子边上,名叫草堂菜社,铁拐牛一定就在那里。”
黑衣少年听到潘仁哲对他们的情况这么了解,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想大哥,这可不是我说的,人家早就知道我们的底细了。
林寒听潘仁哲说完,想了想,对大家说道:“一个袍哥混混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今天天色已晚,改天我们再去找他吧!”然后又对黑衣少年说道:“你回去带个话,告诉你家大哥,改日我定当登门喝喝信字堂的好茶,让他等着我,别下尿了裤子跑了。”
黑衣少年听到林寒这么说,头像鸡啄米似的不断的点头,嘴里还大声的说道:“大爷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林寒无奈的笑了笑,对潘仁哲和汤池州摆了摆手说道:“让他走吧!”
潘仁哲笑了笑,嘴里却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还不快滚!”
黑衣少年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还说道:“谢谢大爷饶命!”说完一转身,扭头就跑,就怕跑慢了再挨上一脚。
陈安妮看着那个黑衣少年狼狈逃窜的样子,一脸怜悯的说道:“这小子还怪机灵的,可是不学好,在街上当了小混混。”
潘仁哲看了陈安妮一眼,说道:“陈小姐,穷人家的孩子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总得讨碗饭吃啊!可能他不当混混儿,他早就饿死了。”
陈安妮的出身使她对社会底层的生活缺乏了解,所以林寒只是笑着看了看陈安妮,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对大家说:“今天这事就这样吧!大家先回电讯处,有时间再去会会这个铁拐牛。”说着就站了起来。
陈安妮想起要付茶钱,连忙招呼老板过来算账,她接连喊了几声,也不见茶馆老板出来,她有些奇怪的说道:“这老板怎么了?收钱都不积极?”
汤池州笑了笑,从身上掏出几张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