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阳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那一对父女往里屋指了指,那个老头连忙点着头,赶紧带着女儿到里面屋子里去了。
他又来到了窗旁,通过窗帘的缝隙向街上仔细的打量着,一会儿,就看到一身便装的朱秘书匆匆的从窗前走过,显然他先前并没有看到肖德阳。
“老朱,这个时候这是去哪里?”肖德阳有些不解的暗自思忖道。
今天‘组织’上先前是通知有一个临时会议,要在东水门附近的一家茶馆里面召开,后来又突然通知取消了。难道老朱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但是也不对呀!现在江上的轮渡都已经收班了,真要想过江,他除非出钱雇佣打渔船,不然是没有办法到东水门的。
肖德阳没有想明白个中的关节,然后他又思考起自己的事情来。
最近他一直发现都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被人隐蔽的监控着,而且他还排除了这些监控是来自于市警察局的内部,也就是说这不会是徐中来安排的人。至少从目前来看,徐中来对自己还是比较信任的,况且自己在警察局内部确实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也没有人能够抓住自己的把柄。
那么这些监视自己的人来自哪里呢?是“中统局”,还是“军统局”?是为了什么事情对自己进行监控呢?
难道是为了自己所在的‘组织’?肖德阳摇了摇头,他认为可能性非常小,因为他知道这些年来,不管是“中统”还是“军统”,一直都对他的‘组织’采取了高压的打击政策,虽然说现在表面上号称统一抗战,但是暗地里对‘组织’的打击,从来都没有缓和过。
好在自己的主要任务一直都是潜伏,很少出面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所以肖德阳对自己的隐蔽身份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这些年来他瞒着‘组织’,私底下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是他依然相信没有人能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组织’中的人更不可能发现他的秘密。毕竟他还时不时的通过自己的关系,给‘组织’传递一些虽然不太重要,但是普通人也难得一见的消息。
这时,他又看到一个晚上出来散步的居民模样的年轻人,摇着大蒲扇从从窗外走了过来。在经过这家住户的门前,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窗户,然后才继续向前走去。
肖德阳当然不会让他发现自己隐藏在这间屋子里,他赶紧一缩头躲在了窗旁,等了一会儿之后,他再通过窗户向外瞧了瞧,发现窗户外已经没有人了。
肖德阳略微踌躇了一下,把手枪又插回了腰间,然后一伸手打开了房门就走了出去。出门之后,他没有逗留,而是加快了脚步,很快他又走到了傅凌霜居住的那条巷子。
在巷口的一家小水果摊上,他还停了下来买了一个西瓜,然后他趁这个时间,又对周围的人进行了一番观察。
他一抬头就看到对面街道边上,站着一个穿着短衣短裤,手里拿着大蒲扇的年轻人正远远的看着自己。
肖德阳装作没有看见,一低头心里暗道:这家伙不是刚才从窗下经过的那个人吗?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看过去的时候,那个手里摇着大蒲扇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肖德阳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他妈滴,原来这小子在跟踪我啊!下次让老子逮着了,会有你好受的。
他让卖西瓜的小贩把西瓜包好,然后付了钱,又回头往自己来的方向看了几眼,他发觉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有些面熟的感觉,待他要再仔细打量他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转进了旁边的一家杂货铺。
肖德阳站在巷口摇了摇头,也不管其他的了,拎着手里的西瓜,就往巷子里傅凌霜的家中走去。
林寒挂断了手中的电话,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对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接电话的马宝驹说道:“肖德阳刚才去‘海棠溪警署’打了大约半个小时的电话,然后又去江边吹了一下风,还喝了一碗‘炒米糖开水’。”
马宝驹笑着问道:“不知道这“炒米糖开水”的味道如何?到重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吃过呢!”
林寒也笑了笑继续说道:“宝驹,下次有机会就让徐天给你弄一碗试试,他还真的没有吹牛,这以前还真是他家的谋生生意。”
马宝驹也笑了笑,继续问道:“主任,肖德阳今天突然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看来是有什么行动啊?”
“是啊,我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不过现在得到的消息,他又回到了傅凌霜的家里,再也没有出来。”林寒若有所思的说道。
“肖德阳今天突然来到海棠溪,难道仅仅是为了去见自己的情人吗?结合老潘那边来的消息,汪秋水一直在帮着肖德阳处理他的一些资产,他想干什么?他真的想逃吗?”
马宝驹说到这里还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现在去南京、上海投靠日本人?还是去国外?”
林寒也摇了摇头说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