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多钟,林寒和马宝驹一起走出了上罗家湾“中统局”的大门,沿着石台阶慢慢的向下罗家湾方向走去。
他们刚刚拜访完钟处长,不过让他感到非常失望的是,钟处长明确的告诉他,中统局没有参与秘密逮捕牟万洲一事。而且他还认为如果真有哪个部门参与了这件事,那么军统局党政情报处嫌疑是最大的。
马宝驹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寒,低声的说道:“主任,其实不是中统干的反而更好,如果真的是党政情报处做的这事,我在是内部兄弟单位,协调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林寒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其实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党政情报处,而是张芸峰对此事的态度如何?
不过有一点让他稍稍放心的是,牟万洲的真实身份知道者并不多,据他了解,军统局相关部门也没有把它列为重点监督对象,毕竟他所在的重庆大学工学院和军事委员会还有一些相关的工作联系。而且一直以来他为人都很低调,并无过多的激进行为,就算是抓到他一些小问题也容易解决掉。
他放慢的脚步,对马宝驹说道:“你和党政情报处的何芝园处长有没有打过交道?”
“主任,我在西安站的时候,倒是和他们党政情报科的人打过很多交道,何处长还曾经来过西安,我和他见过一面。后来我调到本部机关之后,还曾礼节性的去拜访过他,他给人的感觉,除了有些争强好胜之外,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部门长官。”
林寒点点头,说道:“我对何处长不是太熟悉,本来在本部机关的时间就不太多,和他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不过我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军事情报处风头太甚,党政情报处难免受了一些憋屈。他们心中一直忍着一口气,这件事情要想轻松解决,我看还没有那么简单的!”
马宝驹你点头应道:“主任,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如果让张处长直接找他,不一定是一个好的办法。不如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之后,如果人确实是他们抓的,你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先去找他谈谈,张处长也有一个缓冲之地。”
“宝驹,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一开始还不能直接去找峰哥。”林寒说到这里,又加快了脚步,嘴里说道:“那好,我们先赶回局本部机关探一探究竟,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扬子江南岸海棠溪警署。
肖德阳大马金刀的坐在署长的椅子上,海棠溪警署署长姓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他正有些不安的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还不时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水,其实现在也才上午十点多钟,天气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热。
肖德阳看了他一眼,慢慢的问道说道:“孙署长,你在海棠溪警署干了多少年了?”
孙署长,确实是不太明白肖德阳问这话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报告肖大队长,我以前在东水门警署,到海棠溪也有三年多了。”
肖德阳“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里对海棠溪这一片儿应该比较熟悉了吧!”
“报告肖大队长,我三年来尽职尽责,还算熟悉,不知道您有何吩咐?”孙署长有些忐忑的问道。
“那好,孙署长,我现在要找一个在海棠溪卖‘炒米糖开水’的年轻人。”说着,他又把徐天的外貌和打扮,仔细的给金所长说了一遍。
孙署长有些不解的望着肖德阳,有些犹豫的说道:“肖大队长,据我所知,这海棠溪街上确实有一个卖‘炒米糖开水’的小贩,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姓张的老头,并不是一个年轻人啊!”
“这个张老头是否有子侄晚辈,接过了他的营生?”肖德阳并不感觉太意外的问道。
“肖大队长,这个张老头我是很熟悉的,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子侄在此,他家离警署不太远,就在前面那家大茶馆旁边的那条巷子里面。”孙署长连忙回答道,心中还暗道:还以为这肖大队长要问什么呢?原来是问这张老头,幸好我对他还比较熟悉,要是问到别人,我回答不上来,肯定要被他臭骂一顿。
肖德阳想了一想说道:“孙署长,你确定这海棠溪街上没有第二家卖‘炒米糖开水’的了吗?”
“报告肖大队长,这海棠溪街上本来就不大,多两家也就没生意了,我敢保证不会有第二家。”孙处长说完这句话又感觉有些不对,连忙说道:“如果真有肖大队长说的那个年轻人,我想此人非奸即盗,绝不是海棠溪街上的人,肖大队长,要不要我立即召集人马,将那个小子找出来?”
肖德阳看着微微一笑,心中忖道:看这孙署长人虽然长得像头猪一样肥胖不堪,倒是没有长一副猪脑子,心头还是明白事儿的。
“好,金署长,你立刻带人暗地查访这个卖‘炒米糖开水’的年轻人,记住不要声张,将这海棠溪的商小贩通通给我查个遍。”随即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孙署长,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可能就不用在海棠溪了,或许你可以挪个窝,去都邮街,甚至去国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