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石是位于嘉陵江边的几块巨大的乱石,形似鲤鱼背而得名,冬季枯水期露出江中,夏季汛期时淹没于江水之中。
此时嘉陵江的江水已经上涨,不过尚未被淹没。由于这江水湍急,暗礁漩涡较多,而且地形险峻、地势偏僻,就连垂钓的人也很少来此。
童敬天一边跟着雄哥走着,有时借机观察,发现后面并没有人跟过来,心中却有些焦急起来,他知道如果从这里乘船过江,很难确定具体的登岸地点,而且也摆脱了军统局的跟踪。不能不说那个黄先生确实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黑子”跟在童敬天的身后,也隐隐感觉出童敬天的情绪,他凑近童敬天的身边,还拉住了他的臂弯,低声问道:“天哥,有什么不妥当?”
童敬天感到有些意外,连忙转头看着他,见他对自己一笑。童敬天突然心中一动,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动静?”
“黑子”连忙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嗯,远远的有人在跟着我们,不过很小心,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他看到童敬天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自己,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天哥,没想到你的听觉也这么灵敏,我还以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听到也。”
童敬天知道“黑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说破,还点了点头说道:“看不出来,你的听觉还这样灵敏。”
“黑子”狡黠的一笑,低声说道:“这可能就是天赋,以前我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你小子果然是个天才,将来好好发挥一下,一定会大有前途。”
童敬天轻声的鼓励这“黑子”,现在他决定相信“黑子”的判断,后面跟来的一定是行动队的人。但是他此刻有了另外一个担心,如果行动队的人跟到鲤鱼石,看到他们乘船离开,一定会很无奈的。
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后面带队的人是谁?也许是小张,也有可能是郑州,甚至是黄天邦都有可能。此刻,童敬天倒是希望后面行动队的队友能够预先筹划,采取一些措施,不然到时候只有望江兴叹。
走在前面的雄哥见童敬天和“黑子”两个,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他们说道:“怎么啦,走不动了吗?”
“黑子”反应很快,赶紧说道:“雄哥,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闹了肚子,今天走起来路有些绵软无力,大汉扶持我一下。”
童敬天也点了点头问道:“雄哥,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走到目的地?看样子他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雄哥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了。”然后他又对走在童敬天和“黑子”身后的小田说道:“你帮他提一下箱子,我们继续前进!”
小田点了点头,就上去接过了“黑子”手中的箱子,此时“黑子”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刚才和童敬天说话时的表情,脸上疲态尽显,弱不禁风的样子倒真的像一个走不动的人。
雄哥又对童敬天说道:“大汉,辛苦你啦,你扶着他走,马上出发。”说完又带头向前走去。
这个雄哥看样子是一个十分决断的人,其言行甚至透露出几分军人的特质来。
童敬天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暗道:看样子这个雄哥,以前也是行伍出身,其真实身份确实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四个人继续沿着嘉陵江边向下游走去,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前面屹立在江畔的几块巨大的石头,因为江水的上涨已经淹没了一部分,这还剩下一部分,如果真的是躲在那几块巨石之中,从嘉陵江上还是很不容易发现的。
四个人躲进了这几块巨石的阴影里,“黑子”还有些夸张的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小石头上,还气喘吁吁地不断地喘着粗气,看起来真像是一个病人的模样。
雄哥对他们说道:“我们到了,小田,你注意观察一下江面上的情况,如果看到来接我们的船,立刻示意。”
小田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绕过了坐在石头上的“黑子”和童敬天,又向旁边走了几步,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仔细地观察着嘉陵江上的情况。
此刻的嘉陵江上,风平浪静的,碧绿的江水微微荡漾着,往下游方向看过去,还能远远的看到一条刚刚驶过这里的轮船背影,也不知道是民生轮船公司和是庆磁航业的客轮。
过了一会儿,从江对岸堤上游方向,顺流而下飘过来一艘打鱼船,在现在这个时代,底层的人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对渔民来说,也没有什么休渔期的说法。所以,在两江环绕的山城重庆活跃着为数不少的渔民,他们通过向市民出售鱼货为生。
在重庆两条江中求生活的渔民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属于袍哥“信字堂口”,所以他们也有自己的江湖规矩,分江分段也是划下了地盘的,并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在江里捕捞渔货的。
小田眼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