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侍从室第一处的负责人是贺耀祖,由于他兼任着军统局名义上的局长,而军统局下属也有处级机构,所以侍从室的人一般当面都称他为贺主任,而不称其为处长。
他早年毕业于本陆军士官学校,回国后加入了湘军,从团长开始,先后升任旅长、师长,后来参加个北伐,成为第四十军军长,还成为参谋本部第2厅厅长,授陆军中将加上将衔,后来还任国民政府办公厅主任兼军统局局长,就在出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主任之前,还曾任驻苏联特使。
有这样的实力人物坐镇,说实话,黄山官邸里并没有任何人因为听到突然响起的枪声,而显得任何慌乱。只是在枪响之前,黄山官邸内外早已经加强了戒备。
因为,贺祖耀在不久前接到了军统局副局长戴笠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们两人在名义上是上下级的关系,其实这两个人都是阅历丰富的明白人,两人也没有谁自认为是上下级,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汇报工作的问题。
贺祖耀知道委员长让自己任军统局的局长,其实只是为了彰显这个组织的重要,毕竟让连国民党员都不是的戴笠独挡一面,在大佬如云的民国政坛,还是有些难以服众的。
但是,委员长对戴笠的信任那也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这位贺祖耀自军统局成立的那一天开始,也从来都没有去过一次军统局,自然对军统局的大小事物一概都不予过问。为此,委员长从没有对此有过任何的责问,因此他和戴笠之间自然是心知肚明、相安无事。
戴笠给贺祖耀的这个电话就相当于是一个特别提醒。
贺祖耀对戴笠的提醒还是非常重视的,所以,今天晚上他并没有早早休息,而是一直待在在官邸里的“云岫楼”一楼的办公室里。
这时,就听到办公室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低声的说道:“进来。”
这时,就看到今天晚上的侍从室值班主任,也是官邸侍卫长的沈云山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侍卫长,有什么况吗?”贺祖耀一脸平静平静的问道。
“报告主任,刚才我接到了前面一线哨卡的紧急电话,他们说受到了一支号称是‘防空司令部’下属炮兵团的不明武装的突然袭击,经过短暂交火之后,我们有少量伤亡,不过那伙人突然撤离了现场,也没有留下死伤者。”
沈云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电话记录递给了贺祖耀。
贺祖耀轻声的“哦”了一声,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如果这么说来,那伙人就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暂且不去管他,加强官邸内各处的警戒就行了。”
“好的,主任,根据先前的安排,对官邸里几处重要的建筑已经做好了警戒和防卫。”沈云山继续汇报道。
贺祖耀显然是很信任沈云山的,都听到他说道:“沈侍卫长,就按原来的安排执行吧!”他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电话记录,还抬头望了一下楼上,对沈云山说道:“这样的小事,就不用去打扰委员长休息了,你先去吧!有事迅速报告,我会一直在办公室的。”
沈云山赶紧说道:“好的,主任,那我再去‘松厅’和‘二小姐’那边,看一看还有什么准备不足的地方。”
贺祖耀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说道:“好的,不过沈侍卫长,一定不要惊扰到了‘夫人’和‘二小姐’的休息!”
“主任,我明白的,请您放心好了!”沈云山赶紧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然后看到贺祖耀为他挥了挥手,他就赶快走出来贺祖耀的办公室。
这“云岫楼”是官邸中一栋独立的尖顶,带着回廊的两层青砖小楼,其实这里就是远东战场的军事决策中心。
沈云山看到一楼几间办公室里都有侍从室的人员守护,而且在二楼上的回廊上,他还看到了平常难以见到的沙袋掩体,掩体里还露出了一支黑漆漆的机枪管和亮晃晃德制钢盔,在月光下反着森森的光芒。
沈云山丝毫都没有停留,很快就回到了他的值班办公室,然后叫上了两个侍卫,向“松厅”方向走了过去。
“云岫楼”和“松厅”间还是隔有一段距离的,连接起来的都是松林间的小道,当然这条小道是经过精心的修整过的,走起来也没有什么障碍。
正当他们就看到“松厅”的那栋小楼的时候,突然从黑暗中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站住,口令!”随即就听到黑暗里有人拉动枪栓的声音。
“抗战必胜!”沈云山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应对道。
然后他又大声的说道:“我是沈云山!”
黑暗中立刻传来了一个欣喜的声音,“兄弟们,稍息,原来是沈侍卫长。”
沈云山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去,看到在“松厅”门口暗处,闪出几个侍卫的影,其中一个人笑着对他说道:“侍卫长,你怎么过来了?难道你还不放心兄弟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