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机门
“门…门主!那…那人…攻上大殿了…”一黑衫小生连滚带爬,气喘吁吁,满脸恐惧,向上首一人禀道。
“什…什么…荀卿长老和铁机长老可出手?”上首之人一身锦缎罗衫,言语间略显慌张。
“禀…禀门主,荀卿长老与铁机长老均不敌来者…负…负伤溃败…”
“什…什么…”二机门门主闻言脸色颓丧,瘫坐于座。
“门…门主,强敌马上攻到此处了,还望您速速定夺啊…”
“定…定夺…我拿什么定夺?啊?!我问你…我拿什么定夺?!”二机门门主失魂落魄般,绝望嘶吼,几近疯狂。
正当此时,一老者自殿外闯入,随即跌倒于地。
但见此老者,蓬头垢面,发髻松散,几绺银发贴于胸前,几绺飘至脑后,一把花白胡须沾染血迹,一袭绿萝长衫半边斜披肩上,半边拖于地下,其上也是血渍斑斑,破破烂烂,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趴伏于地,不住咳血。
二机门门主一见老者,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忙大步疾趋,欲扶起老者。
老者一摆手,大口喘气,显然是已无力气再站起。
“荀…荀卿长老,你…你没事吧?铁机长老呢?”
被称作荀卿的老者缓了半天,才说出话来,“门…门主…快…快跑…铁机已死…霸…霸刀…重…现…江…湖…”说完又咳出一大滩鲜血,便气绝身亡。
二机门门主怀抱荀卿长老尸身,神色惊惶,嘴中喃喃自语:“霸…霸刀…”还未及行动,只听“轰”的一声,二机门门主所在的后堂赫然分为两半。
二机门门主大张着嘴巴,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面如死灰,盯着傲然站立在院中的一人。
但见此人,一袭黑衣罩体,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浑身散发出阵阵难以名状的恶臭,暴露于外的双手干瘪漆黑,右手紧握一把砍刀,竟有如车轮般大小,其上血气缭绕,挥动之间血影幢幢,发出“呜呜”如鬼哭狼嚎之声,甚是骇人。
彼时二机门门主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嘴里喊着:“饶命!饶命!”实则心中却是盘算着如何趁其不备逃走。
不想,来者根本不给其机会,直接挥手就是一刀,刀在空中轻挥,却见一道巨型血色刀气缓缓凝聚,刀气成型,竟有一人多高,厚若磨盘,血气翻腾,夹杂风雷之声。
二机门门主平生从未见过此等神功,不由得瞠目结舌,面如土色。
血色刀气虽大,却奇快,只眨眼之间,便来至二机门门主眼前,二机门门主见无路可逃,竟也生发了些许豪气,大喝一声:“来得好!今日阁下欺我二机门!毁我二机门!灭我二机门!此仇今生不报,来世必偿!”说着举起手中长刀,横握胸前,运足气力,右脚后撤一步撑住地,喊声:“开!”便抵住那道血色刀气。
初接触时,只觉刀气凌厉凶狠,竟生生将其推出十米开外,二机门门主牙关紧咬,面色潮红,虎口出血,仍旧苦苦坚持。
势到中途,只觉刀气似长江后浪般,绵绵不绝,冲击经脉。二机门门主有些力不从心,一口鲜血“哇”地喷出,鲜血喷于刀气之上,更长刀气威势。
势到后程,二机门门主早已油尽灯枯,浑身颤抖,汗湿长衫,七窍流血,只是凭着一口气,才未倒下。
二机门门主费力抬起双眸,其上血丝纵横,凝视黑衣人,道:“霸刀…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有幸得见…蒙…死而无憾了…”说罢,只听“嘣”的一声,长刀断裂,血色刀气透体而出,二机门门主缓缓倒下……
一棵枯松之上,一道黑衣魅影悄然远逝……
黑衣人收刀转身,走出约三步,忽地停下,道:“现…在…的…后…生…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说罢,踱至院中一处空地,大刀一挥,一阵飞沙走石,待烟尘散尽,黑衣人已肩扛大刀,缓步走出后堂……
夕阳西下,寒鸦孤鸣,二机门昔日繁华今已不再,只剩断壁残垣,碎骸遍地;红枫掩映,后堂空地,一“霸”字赫然闪现,银钩铁划,古朴苍桑,霸气直冲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