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宝剑出鞘的一刻,似乎一切心绪都随之烟消云散。
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从剑锋吐出,刺破空气,向婠婠攻去。
婠婠脸色一变,忽然猛力投出天魔斩,直击秦川左眼。
秦川心中顿觉不妙,身为魔门最出类拔萃的弟子,她怎都不可能用出这等放弃兵器的不智之举,她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她最厉害的功夫是在拳脚上?
而观战的莫小楼脸色顿时一黑。
这一招,这丫头莫非是想告诉我,我莫小楼曾败在这招之下?
秦川头一偏,让过匕首,而此时婠婠已经探出右手,直击她胸口。
蓬!
秦川剧震一下,往后退了小半步。
婠婠从容立定,体态娴雅,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先前射出的天魔斩,已然回到手中。
秦川垂剑而立,眼中闪过不甘之色。
她的右臂,已被划出一道血痕。
虽不致命,却已宣告这场战斗的胜负。
“我说过啦,我的对手是师妃暄。你,不够格。”
秦川对婠婠的嘲讽置若妄闻,此刻尽管受伤,神态却依然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深山幽谷。
这不禁让徐子陵心中生出心疼的感觉。
“胜负还未分!”
秦川的衣衫忽然无风自动,袖角衣袂向后劲拂狂扬,手中色空剑散发出灿烂的光辉。
任谁都知道,她接下来的一招,定是惊天动地的一招。
婠婠忽感眼前光华大盛,心中竟然生出对方是个完全无法克胜的敌人的意念。
她的剑光仿佛有洞穿宇宙的威能,包含无比玄奥的心法和剑理,似缓似快,举轻若重。
莫小楼双眼精光一闪,嘴中喃喃道:“战神图录。”
婠婠深吸一口气,将一切杂念情绪全排出脑海之外,她周边空气似被突然抽尽了似的,正是天魔功运转到极致的体现。
在胜败立判的刹那,一根手指忽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巧妙地点在两人兵刃的交击处。
笃
婠婠与秦川同感震骇。
“这场对决,便算平手吧。”
莫小楼温润的声音这才自场外响起,随后又有一股玄奥的力量渗入两人气机交感之处,令她们好不容易提起的气势瞬间消散,蓄势待发的后招,自然也就发不出来。
剑影消散。
婠婠率先反应过来,佩服道:“太师的武功通玄,恐怕已超越了三大宗师的境界了吧?”
莫小楼摇头道:“不好说。到了这个级数,不真正打一场,谁都不知道结果。”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婠婠道:“说罢,你又有什么理由跟着我?”
婠婠白了他一眼,一拍胸脯娇气道:“难道不能是婠儿看上了太师,欲自荐枕席跟随太师?”
莫小楼扫了一眼她颇为自信的胸前波涛,笑道:“我已有妻子,你来晚了。”
“咦?你是说王秀儿?糟糠之妻不下堂,我懂。”婠婠转过头脸红道:“人家不介意做小的呢”
莫小楼闻言猛地飘到她身边,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半寸。
婠婠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着,让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回想着与这家伙的相见,相处,她已不知从何时起,从一种对长辈的孺沐之情,转变为一种朦胧的爱慕之情,而在她自以为自己杀了他时,这种感情终于爆发,到了极致。
无法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被他吸引和感动着。就好像,无论在多黑的夜里,总有一丝光亮在照耀着她。
“你心跳很快,似乎是真心的。”
莫小楼温润玉质的声音忽然响起,婠婠回过神来时,发现对面之人其实根本就没有过来,一直与远处的寇徐等人站在一起。
石之轩说得没错,这笨蛋叔叔的道心种魔大法,比我强多了,可恶!
她发现自己心里开始有忐忑紧张的感觉,这让她感觉到一种朦胧的危险感,却又无法去抗拒和消弭。
次日。
众人继续踏上了前往东都的旅程,只是这次又多了一位乘客。
而每当夜幕降临,众人熟睡后,婠婠总会溜到莫小楼身边躺下,第二天自然多了一个用鼓鼓的胸脯压在他的胸前,修长的左腿缠在他腰身的布袋熊。
莫小楼当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
只是婠婠却借口自己坐马车失眠,只有身边有人才睡的着。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那两个臭小子了。”
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寇徐同时举手,两眼发绿。
莫小楼怒斥道:“休想坏我徒儿贞操,有什么事冲我来!”
婠婠喜滋滋一笑,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