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莫小楼出言道:“从我折断你最心爱的宝剑,我便感受到你内心深处剧烈的哀伤与心痛。然而不到片刻,你竟已经波澜不惊,除了掩饰极好的愤怒外,其他诸如痛苦、执着、不甘等情绪已经当然无存。好,实在是很好!”
莫小楼眼中闪过欣赏之色,大笑道:“心智坚定至此,足以当得上我莫小楼的徒弟!”
若是邪王石之轩在此,一定会大骂莫小楼无耻侵权,并附上律师函警告。
不过莫小楼也并非刻意模仿,因为就在刚才,莫小楼断剑的那一瞬,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石之轩当年一定要杀婠婠,就如同他今日为什么一定要毁掉叶孤城的爱剑,是一个道理。
然而此话听在叶孤城的耳中,却让他心中再震,他已确定莫小楼的功法的确可以感知他人心境变化,想到这一点,他心中骇然,并赶紧掐灭了心中一点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你叫了我一声师父,但仍不可将此事宣扬。我最近也要忙于六扇门之事,没有什么时间来皇宫了。”
叶孤城正要说些什么,莫小楼向他扔出一本秘籍,“慈航剑典。虽然与你的招法不太相合,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下一瞬,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声音才慢慢传来。
“希望你好生利用,早日再破瓶颈。”
话分两头,当莫小楼去往皇宫之时,亥字号寝舍中,陆小凤正殷勤地帮助两个女孩整理行李,铺床倒水。
盛明兰笑着道谢,盛崖余却在一旁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同时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陆小凤,提防着他在二人的房中做手脚。
蓦的,她似想到了什么事情,开口问道:“陆小凤,能给我说说你的同伴吗?”
“谁?”陆小凤正帮盛明兰将重重的一箱子行李搬上阁楼,听到盛崖余的话,疑惑道。
盛崖余皱了皱眉,“你还有几个同伴?”
陆小凤一阵腹诽,心道莫老大的手段果然高明,这小娘皮竟然主动问起他来了。女人啊,一旦开始有了好奇心,就离沦陷不远啦。
“啊,你说莫老大啊。怎么说呢,我认识他也就一年,其实不是特别了解啦。”陆小凤打个哈哈,敷衍道。
盛崖余眉头皱得更紧,盛明兰也神色微变,出声道:“你们一年前才认识?”
“是啊。”陆小凤将阁楼上最后一件行李码好,拍了拍手道。
盛明兰心中思绪万千,问道:“他为什么要来六扇门啊。我听说他文武科全是零分,显然不适合做捕快哩。”眼珠子转了转,又试探道:“看他的平日的表现和气质,更像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呢。”
“哈哈,没有的事。”陆小凤笑道:“他就是个武夫!二位千万不可被他平日里温和的样子欺骗,此人武功之高,考个武状元是没有问题的!”
盛崖余噗嗤一下笑出声道:“武科零分的武状元?”
“呃”
盛明兰见他支支吾吾的,轻轻叹息一声,“哎,问你也白问。”
眼中充满哀婉的眼神,她坐在书桌前,从身上拿出来一张雪白的绢布,铺在书桌前,绢布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字。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陆小凤一震,偷偷瞥了一眼盛崖余,暗忖这女的对莫小楼兴致颇高,怕是没指望了。而这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盛明兰,还是有些机会的嘿嘿。
“咦,你读的不是如梦令吗?”陆小凤故作惊异地说道。
“嗯?你知道这词?”盛明兰眼神透亮,惊喜地问道。
“当然,”陆小凤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我写的嘛!”
“什么?”盛明兰惊讶道:“你难道就是”
“不错。”陆小凤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高人气质,“看来天性低调的我,已经掩藏不住自己的光芒了。小姐猜的不错,我就是在京华集录中发表了无数脍炙人口的名篇,天赋奇才才华横溢,却又从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代文豪听雨居士。”
“啊?怎么会是你?”盛明兰怔住,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有疑惑、有失望、有不甘、更多的是激动
她定了定神,正要将心中准备了很久的话说出口,盛崖余却忽然冷冰冰地说了句“他在说谎。”
盛明兰呼吸一滞,下一刻脸红到了脖子根,
“呀!你这混蛋”,小拳拳握紧就是一下。
嘭!
“哎呀”
当莫小楼回到寝舍时,看着陆小凤的挫样,很是无语道:“才多久没见,怎么?眼睛被猫抓了?”
陆小凤一脸苦色地坐在房间凳子上,眼前挂着一个冷敷用的水袋,“屁的猫,盛明兰那小妮子,看着挺老实的一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哎,这世道,真是斯文没落,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