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联邦武装组织又叫AFAO――Anti-FederalArmedOrganizations的缩写,简称双A――这个组织成立于三十年前的克洛伊大事件,经过发展和发酵慢慢壮大,在联邦的眼皮子底下顽强生长。
杨顷墨是新生代的中层力量。
“秀哥儿你应该知道蓝绿漂浮计划,应该知道清河海焚烧穷人的尸体是为了供给富产区能量,应该知道无钱有病者连医院都进不去,应该知道联邦对医药品的控制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杨顷墨急促有力的连串话语像颗颗子弹,说到这里缓了口气:
“听说以前的阳光会变化,早晨是像鸭蛋一样橙黄,到了中午金灿灿的挂在高空,晚上的时候又变成了温暖的橘黄色,可现在呢?”
他握紧双拳,锤着自己胸口,闷声大响犹如重鼓:
“自天网基站建立以来,贫民区的人已经两百三十五年零六个月没有见过那颗为世界带来温暖的太阳!踽踽独行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这样的生活,这样阶层分明,穷人只配当肥料的生活――”
杨顷墨喘着粗气,喊道:
“我特么受够了!”
裴玉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这张义愤填膺的脸:
“我和你谈现实,你却和我谈理想。而且你的演说太烂,没有丝毫的煽情效果,你或许沉浸在自己慷慨激昂的情绪中,但有时说话太过铿锵有力不是什么好事――”
顿了顿,经过刚才的一番发泄,他的心里畅快了许多,心平气和且冷静下来:
“因为你的普通话太烂,烂到平翘舌不分,前后鼻混杂,还夹杂着生涩难懂的方言,可能你上级的演讲很洗脑,再配上一段气势煊赫或者悲情壮志的BGM,足以起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但你杨顷墨得好好照一下镜子,看看一事无成的自己除了会给家人带来麻烦外,还特么能做什么?”
裴玉秀贴在墙上,墙壁粉饰着细腻绒毛状的纤维,里面装着暖气管,他觉得有些热,解开衣领的扣子:
“杨顷墨你今年十八还是十九来着?”
杨顷墨从地上爬起来,倔强的小脸稚气未脱,喊道:“十八怎么了……”
但裴玉秀毫不犹豫挥手打断了他:
“十八啊,可以判死刑了!”
杨顷墨呆立当场,恍惚一会,撅起嘴,正准备说话,却听到了裴玉秀斩钉截铁的声音:
“少年和成人的界限不在年龄上,但联邦法律可不管这一点。”
裴玉秀直视他的眼睛,杨顷墨注射修复液的脸已经恢复红润:
“男人做事之前一定得把后路想明白,一定得考虑到所有的坏可能性,一腔热血呈孤胆英雄可不是豪迈。”
杨顷墨下意识的接过话:“那是什么?”
裴玉秀冷笑道:“那是傻X!”又撇了他一眼:“那是只会连累家人的傻X!”
杨顷墨很快反应过来,裴玉秀是在骂他,年轻人的热血冲上脑子,恼羞成怒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对我说教?我的事哪里轮的到你裴玉秀指手画脚?”
裴玉秀愣了愣,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为什么见到这个孩子我就来气?为什么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又为什么在收到多元者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上来?
裴玉秀的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渐渐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体曲线,缓缓描绘出一张带血的床单……
潜藏在心底的压抑在某个酒精刺激的夜晚终于爆发了出来。
回过神来的他看着眼前这张气鼓鼓的脸,莫名其妙的恼怒起来,拂袖喊道:
“就凭我是你未来的姐夫!”
这话一出口,裴玉秀就后悔了,果不其然,杨顷墨呆若木鸡,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喃喃道:
“我姐怎么会有人要?”
“额……”裴玉秀差点噎着,但也因此放松下来,正准备在杨顷墨脑袋上拍一下,左手伸到半空渐渐停住,最后只是揉了一下这个少年的脑袋,语气轻柔:
“男人啊,要控制好自己下半身,不然下半生就很难受,不要冲动,万事三思而后行――”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唉,和你说这些干嘛。”
沉下脸色,严肃起来:
“你到底干了什么事?黑绝的杀手都找上门来了,你姐被人带到城北天坑的奴隶贩卖市场了,你知不知道?”
“啊啊!”杨顷墨从原地跳了起来,火烧眉毛般:“我不知道啊?秀哥儿怎么回事?”
裴玉秀沉默不说话,在脑海里问道:
“多元者,在吗?”
没有反应,多元者自从他进门起就不曾说过话了,这让习惯了这家伙偷窥技术的裴玉秀有点不适应。
靠天靠地还得靠自己,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