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看曾哥也在考虑我的话,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就和曾哥,夏小姐打了声招呼,走了。
回厂里后,我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公司有关代理商的相关规定。说实话,我觉得曾哥各方面条件都适合,他是最好的人选。可如果他不做,该怎么办?如果公司不同意又该怎么办?自己成立个销售部,在这边招人,这样人工成本会很多,公司会同意吗?而且短期内不会出什么效益的,怎么和公司交代?一连串的问题闪现在我脑海里。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办公室人都走光了。我回到宿舍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今天厨房也没开火,问做饭的师傅才知道,他们都去红姐家吃饭去了。
红姐是厂里的一名清洁工,为人十分勤快肯干,来得最早,走得最晚,3个车间的卫生,加上办公楼和宿舍楼的卫生,她一个人打扫,我问李想为什么不多招几个人,李想说是红姐自愿的,希望公司可以多给她开一点工资就可以了。我其实是很反对这样做的,因为我做事也要看到效率的,两个人虽然两份工资,但工作的效率高很多,一个人虽然可以干完,但时间会拖的太长。但这是李想的权利,我也不好太多说什么。
于是,我打了李想的手机,说晚上没地方吃饭,我也要去。李想爽快地把红姐家的地址告诉了我。
红姐家一个很老的小区里,这个小区很多都是原厂里的工人。小区有点像筒子楼,又有点像学生的宿舍楼。小区内破旧不堪,垃圾堆成了山,窄窄的过道,仅能一个人通过。红姐的家在一楼,楼道里漆黑一片,站在楼道里,我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找到红姐家。
红姐家很小,一室半的房子,进门一个厅,左右各一间房,严格说右边的房间是储物室,仅放得下一张床。厅里放着煤气灶,一张桌子,基本就什么也放不下了,地面是洋石灰的,墙还是红砖的,没有粉刷过。房间里很多人,全在。税工,李想,张华,小万,殷师傅,小海,杨工和细毛也在,还有两个车间的同事。看见我来了,红姐热情地招呼我坐,可我看了看,好像是真没地方坐,就客气地说了句:“坐了一天了,站会就好,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饿了一天了!”
细毛叽叽喳喳地叫道:“就你知道饿,我们还饿呢,不劳动就想吃饭,门都没有。”
这时我才看到,大家手上都干着活,税工正在倒着蒜,殷师傅正在切菜,连平时不干活的小万,都帮着洗菜。
我是一脸无辜地说:“不是我不干,实在好像没什么我能干的啊?总不能让我炒菜吧?”
红姐笑着说:“不用,不用,我来炒就是了。”
细毛拿着个框端到我面前说:“那你挑辣椒,找小的,干的,然后捏碎,一会儿炸辣椒油。”
我接过框,开始干活,可干了一会儿,就已经泪流满脸了。实在太辣啦。细毛戏谑道:“叫你干点活,还哭上了,有那么委屈吗?”小万帮腔道:“是啊,不想干就直说呗,用不用哭啊?”大伙哈哈大笑。
菜做的很香,就是十分的辣,可现在已经没人不能吃辣的了,而且一个比一个吃的厉害,殷师傅现在比本地人还能吃辣椒,据说现在是顿顿饭,不离辣椒。
饭吃完,在回去路上,才知道大家为什么喜欢在红姐家吃饭。红姐家里条件很差,老公几年前车祸过世了,剩下个读初中的女儿,两个人相依为命,女儿很争气,考上地区的重点中学,一年其实也只要200元的学费,但对于几个月都开不出工资的红姐来说,却很难了。因为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好在街上找点零活干。由于学校离家比较远,每天他女儿要很早起来,很晚才回到家,学校虽然有宿舍,但住宿费,红姐拿不起,也就只能苦了孩子。
厂里的这份工作,红姐十分珍惜,比谁都卖力气。细毛经常去红姐家吃饭,就是每次去都买很多的菜,这样可以让红姐不用在饮食上亏了孩子。大家知道后,也纷纷学着细毛,时不时就提出去红姐家吃饭,然后买一堆东西过去,美其名曰要改造生活。
善良无处不在,善良总能让人感觉到人间的温暖,像和煦的春风,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觉到舒服,自在,让人永远会心存感激。
我有个习惯,每到了一个地方,就喜欢逛书店,我觉得一个地方的书店可以看得出,这个地方的文化底蕴。有些地方的书店破落不堪,面积很少,说明这个地方的人对于读书并不热爱,也可以更深层地理解为对知识的渴望不够强烈。
读书是一个提高自我修养的最好,最快的途径。所以,市里的书店是我最经常去的地方,也是最熟悉的地方。每次我去书店买书,都会帮红姐的女儿带几本参考书,刚开始给她的时候,说书店促销,买一送一,可后来次数多了,红姐也察觉到了,说什么都要给我钱,我死都不肯要,就和她说公司有这样的福利。
我讲红姐的这件事,不是想说我做了那么大的好事,也不是想说同事们善良,而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