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遂很郁闷,自己当这个皇太弟当的——实在是有些儿窝囊!!!
前些年因为有自己的亲哥哥的关照,自己这皇太弟做得那是顺风顺水的,这李唐江山迟早是落到自己的手里面的,自己那些个侄儿也是各个围着自己转,都会亲切的唤自己一声“皇叔”,自己还带着那李弘冀、李弘茂兄弟一起骑过马,放过风筝。只不过这些年,那些个皇侄都开始长大了,事情就变得不一样起来,自己的处境也变得尴尬了。
李弘冀在前年被任命为洪润二州大都督开始,这位自家皇兄的嫡长子就开始对自己戒备起来,经过这些日子的演变,现在甚至已经势成水火了。
正在回想着,猛然间听见了前面有人呼唤的声音。
“大元帅——!”只见前面的一个哨探快马飞奔回来。
前面哨戒的骑兵都勒住了马,四下里戒备起来。
“吁——!”李景遂也勒住了胯下的马。
这人是自己先前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总算是回来了,“前面怎么样了!?战况是陷入僵局了还是!?”关心战局,李景遂赶紧问哨探。
哨探喘了口气,翻身下马,跪下道:“回殿下,长沙城外并未发现战事!”
“这……”显然这样的回答超出了李景遂的预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哨探细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殿下,城外除了没有发现战事,而且城上插着的是我南唐的旗帜!”
沉思了片刻,李景遂扬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我南唐的将士!旗开得胜!旗开得胜!此番大捷——!”
一旁的副将轻打了一下胯下的马儿,附耳在李景遂的耳边:“殿下,虽然我军得胜,但是……!”
越听下去,李景遂的脸色越难看起来。
狠抽了一下自己的座骑:“全速赶往长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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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李景遂那面派出了哨探,李弘冀这面一天就派出了三拨,每拨二十人的哨骑,专门探查李景遂大军的动向。
得到了李景遂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李弘冀、李从嘉两人亲自率领大军从城内出城十里迎接。
长沙城外十里的官道上,旌旗招展,上千南唐大军列队在两侧,静候着大元帅的到来。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那面的官道上尘埃渐起,马踏声也传到了这里等候的众人耳中。
这面李弘冀、李从嘉两兄弟在手下一众将士的簇拥下打马到了前面。
那一面,新赶到的南唐大军也将主帅李景遂的大旗也打了开来。
“奉旨招讨南楚大元帅”几个大字赫赫在目!
虽然一直与李景遂不对付,但是李弘冀作为副元帅还是得要按规矩向其禀报战情,此番大获全胜,李弘冀的腰杆也是挺得直,见了李景遂那也是满满的炫耀。
“皇侄见过皇叔,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皇叔见谅。”
“从嘉见过皇叔,皇叔一路上车马劳顿了。”
看着这两个皇侄,李景遂一时之间五味陈杂。抬了抬手道:“弘冀、从嘉不必多礼,这长沙城可拿下了!?”
听到李景遂在问这个,李弘冀更加的得意起来。李从嘉会意拍了拍手,身后的卫兵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中间的空道上,慢慢出现了一排人,领头的一人,赤着胳膊,身上背着一根荆条,后面一排的妇女老弱,皆是衣着朴素,一脸的悲戚。
走到了前面,扑通的一声全都跪下了。
“南楚国主马希崇率族中老幼,叩见天使,愿奉上南楚二十四州之地侍奉上朝。”形势逼人,纵使这马希崇想要再拖延时间,但是等得不耐烦的李从嘉昨夜彻夜逼迫,没有人知道两人之间的交谈内容,只知道,后来这马希崇连灌了三坛酒水,最终还是在那诏书上盖上了自己的玺印。
亡国之君的滋味不好尝,但是这个时候该认怂的时候还得认怂啊,至少这吴王和郑王还担保将来至少还能给自己保留个王爵,将来做个富家翁那也是不错的。
李景遂在马上看着地上跪着的这毫无斗志的中年汉子,实在是难以相信这就是能和自己南唐争雄的南楚君王,还是开口确认:“你就是楚王!?”
马希崇没有抬头而是以头抢地,“在下就是伪王马希崇,窃据这二十四州之地,后奸佞徐威乱政,抗拒上朝,如今天兵驾到,平定奸邪,在下也不敢妄自称王,特尽献伪楚之地,以保百姓安危。”说罢,双手奉上了一份诏书。
李景遂接过一看,这……还真的是一份言真意切的诏书,若是不收的话,那还真的说不过去了。
“全军入城——!”
为了不让李弘冀一人独享功劳,所以李景遂才亲率了这一千近卫骑兵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