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败,此番可以说是南唐征伐南楚以来损失最为惨烈的一仗了,随同徐徵祥先期入城的一千南唐军,战死七百,剩下几乎个个带伤。
正是在这些子弟兵的奋死拼杀下,才夺了城门,护送着徐徵祥逃出了生天。
南楚军趁势掩杀而出,徐徵祥所部连撤二十里,辎重器械几乎全部丢失……
这与半天前那士气高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就身中数箭,再加上这一路的颠簸,徐徵祥实在是吃不消,见半晌没有追兵过来,眼前一黑就摔到了马下,左右的亲兵赶紧扶起,趁着南楚军没有追来,赶紧脱盔卸甲开始了紧急的救治。
一番抢救,又灌下了一袋水,徐徵祥总算是咳着醒来了。
望着周围这些跟随自己一路走来的子弟兵,一个个丢盔弃甲,乱作一团。那之前建功立业的豪情,现在就变成了对自己最暴击的悔恨。
一把拽过了在一旁守候着的副将许贺,焦急的问起来:“许将军,我军现在伤亡到底如何!?”
许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思前想后,终于叹了一口气,将实情说出:“将军,我军之前随您入城的一千将士几乎伤亡殆尽,城外的这四千将士被南楚军一路追杀,战死和散去的也有半数,剩下连上带伤的,我们现在还在这的只不过千余人了。”
“噗——”听闻了这话,急火攻心,王徵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将军、将军,你醒醒啊——!”
“将军——!”
众人又慌作了一团,连喊带掐的,半晌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王徵祥看着这周围的将士各个都带着伤,真的是悔不该当初……
……
远处烟尘又起,吓得惊魂未散在哨戒的小校,慌慌张张的前来禀报。
“将……将军,远处尘烟又起,想来是敌军又包抄了上来,接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还请将军下令。”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甚至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
王徵祥推开了为自己救治的医官,挣扎着起了身,就算是死,也要像个汉子一样,死在征战的路上!
见主将不畏生死,麾下的南唐诸位将士也都纷纷,持起了兵刃,望着那面的烟尘四起的方向,只待做最后一搏。
终于,那远处的大军渐渐地出现在了视野里。
“是……是唐军!是咱们的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我们不用死了!”忽的一个小校喊了出来,众人也都看见了,那飞奔而来的大军中间正飘着“唐”、“李”二字,不用说,这番赶来的大军正是郑王殿下亲率的大军。
不用死了……
徐徵祥却并没有像麾下其他的将士那样,欢呼雀跃。
颓然的坐下,本想一死为自己的错误决策而赎罪,结果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来的人不是敌军而是自己这面的援军,那刚才的那番豪情恐怕是一场空了。
来援的南唐军渐渐的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很难想象眼前的这群一副溃兵模样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同伴,明明几日前分别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斗志昂扬,哪像现在这幅惨样。
得知了前面队伍遇到了一群南唐溃兵,李从嘉从马车中出来,皱了皱眉头,这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这眼前乌压压的一大片溃兵,实在是有辱自己南唐的威名。
“先锋将军徐徵祥何在?”
听到了郑王殿下的询问,左右的残兵四散开来,露出了中间的徐徵祥,见左右视线都看了自己这面,徐徵祥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队伍的前面,颓然的跪了下来。
“先锋将军徐徵祥,参见殿下。”
李从嘉现在内心五味陈杂,眼前这个颓然跪着的人,当初在自己面前豪言壮语,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朗州城,结果现在灰溜溜的,自己的大军都损失过半,这可真是出师以来最大的惨败……
“左右,与我拿下。”李从嘉积聚已久的怒气总算是爆发了,将手中的折扇对着徐徵祥就砸了过去。
郑王殿下发怒,手下的亲卫立刻就行动起来,立刻将徐徵祥反手押了起来。
“殿下……殿下饶命啊……,给卑职一队精兵,卑职宁愿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愿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掉啊……殿下!”徐徵祥声嘶力竭的在呐喊着。
越是这样,李从嘉内心对徐徵祥越发的不满起来,都这样损兵折将了,还在自己面前装作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
若是南唐再有多些这样的忠君爱国之臣,那真的是想不亡国也不成了。
“拖下去——!”李从嘉定了定神,这才把自己的心情给平缓了下去。
这眼前……真的是一副惨剧,“副将何在!?”
许贺跪倒在地叩了一个响头,这才恭恭敬敬地回道:“败军罪将许贺叩见郑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