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杰在前厅迎完此次文会的宾客,当下也进入拙园陪客。
而如贾赦贾政这般有官职在身者,自然聚作自己一个小圈子风花雪月。
孟杰虽是少东家,但是年龄的差距也难融进去,所以去告了声罪,然后就陪一些尚无官职在身书生们游园赏玩。
众书生哪里愿意跟在一群官长前辈身后挨训,如此竟慢慢都聚集在一块跟着孟杰游园。
也许是巧合,大家来到梅亭附近,正好听见了贾琮以南宋陆游之读书诗,驳的亭内几人哑口无言。
眼见梅秀才有恼羞成怒之意,孟杰身为东道主,自然要出言接过这一茬。
大家看见孟杰到来,先相互见了礼,孟杰当场又把不认识的青年才俊相互介绍了一遍。
最后才指着宝玉与贾琮说道:“这位世兄乃是荣国府衔玉而生的贾瑛贾小友,相信这桩奇事诸君也有耳闻吧,有此奇缘者将来必是不凡;而这位世兄真名大家或许不知,只不过贾十五郎的大名相信大家已经是耳熟能详的,同样也出自身荣国府。”
一众青年才俊初时见二人年纪小还不以为意,这时听孟杰介绍二童都出自荣国府豪门,一人衔玉而生,成为京都一时佳话;另一人凭着两个话本,如今在京都之中却已扬名。
如今二人身上虽还未有功名,但这却是年纪还小的缘故,相信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一时之间,梅亭之内众人纷纷与宝玉贾环见礼,把二人以平辈小友待之。
就连先前挑拨梅秀才动怒的姚秀才,这时也对着宝玉贾琮赔罪道:“刚才之事也是姚某孟浪,倒叫贤伯仲受了这无妄之灾,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
孟杰也在一遍圆场:“今日以文会友,若不辩论,岂能知自身之不足而促进提高,相信二位贾贤弟不是没有气量之人。”
宝玉贾琮原本还对着姚秀才感官不善,如今看他倒还算坦荡,坦然道歉不失君子行径,心中的芥蒂也消散了。
“姚兄光明磊落,任谁也能听出姚兄先前不过是友人之间的戏语,只不过是某些人太过于不分青红皂白罢了。”
贾宝玉哄女孩子很有一手,但是外面的人情应酬就相对很差,或者说是不屑,所以如今倒多是贾琮再与大家交流。
姚秀才也有心结交二贾,所以冷眼看着梅秀才单站在另一边,于是小声解释道:“二位有所不知,这梅兄家学渊源,之父乃是堂堂翰林,士林清流颇有名望,梅兄又十七岁中了秀才,难免就傲气了一些,还请贤伯仲不要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
贾琮回答道:“姚兄说笑了,我兄弟二人今日参加文会,就是抱着以文会友的目前来,就算偶有争执也不过是书生意气,无论辩论输赢却不会记恨于心,只不过,有些人只怕就不这么想了。”
说完这话,只见贾琮的目光似有所指,这时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梅秀才正冷着脸向这边走来。
原来这梅秀才被贾琮先前一顿呛,由于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一时难以反驳;如今又见众人围绕着这贾氏二童亲热无比,倒把自己冷落一边;再加上听文那二童之一就是贾十五郎,想当初自家书店要与他合作刊印话本,没想到却被拒绝,反而与孟家的浩然居合作,这段时间把自家商铺的生意打压不小。
新仇加上旧恨,梅秀才自认惹不起孟家,难道还会惧怕一个没落的勋贵之家吗?
只见梅秀才冷脸走了过来,开口就说道:“今日乃是文会,诸位不论诗词文章,却围住二童阿谀奉承,国公府子弟又如何,读书人气节何在,在下羞与趋炎附势之徒为伍,告辞!”
众人听梅秀才出口无礼,甚至直接把在场之人比作趋炎附势之徒,顿时不忿起来,孟杰作为主人,当先喝道:“梅兄且慢!”
若真让梅秀才就这样走了出去,外面就真只当孟府文会乃是以身份论高低了,孟杰如何能让府门蒙羞,于是说道:“我孟家每年文会宗旨乃是以文会友,文会只论文章诗词佳次,不论出身高低!如今梅兄你不服,只管那文章诗词前来说话,又何必要故作清高,拿话来挤兑。”
有书生接口道:“孟兄说的不错,二位贾小友门第虽高,难道以孟兄的家世还要趋炎附势不成?还有姚季姚兄,李宇李兄,张迁张兄,更多的我就不一一指出,你说哪一位家世不能与国公府相当,难道大家都需要趋炎附势,只有你梅秀才一人有读书人风骨不成?”
这时梅秀才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开口得罪人太多,如今已成众矢之的了,只怕一个不好,还真就给家中招灾惹祸也不一定。
就在梅秀才还在计较得失之际,又有人高声道:“说得对,就算我等乃是寒门出身,但是自认也不是趋炎附势之徒,比如你姓梅的虽然是翰林之子,今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休想这样辱人之后就走!”
能考上秀才之辈,自然不会有愚蠢之人,梅秀才这时已知自己犯了众怒,若不平息就此